楚璃此时正坐在贵妃榻上,努力平复心情,但无果,他掩耳盗铃般将手背覆至眼前,脑海中那副美人出浴图却挥之不散。

他受言言之托,提前打探了沛县如今的情况,大致了解之后也没有托人送信,而是亲自跑了一趟。

只不过他进房间的时候并没有人在内,而耳房内传出了声响。

他见耳房的门没有关,便以为言言可能在收拾东西,他也是知道言言不太爱使用侍女愿意自己动手的,他不设防的走到耳房门口,正要说话,就听到哗啦啦的水声,而言言正从浴桶中站起来。

屏风的高度对他来说,形同虚设。

楚璃的呼吸逐渐不稳,此时从耳房内弱弱传来出声音,“那个,可以帮我拿一下衣服吗,我放在床上了。”

听到呼唤,楚璃思绪回笼,睁开双眼,眼底已恢复了清明,他看向谢琬琰描述的地方,一套裙装规规整整的摆在床上,他清了清嗓子,回了句:“稍等。”

等到他走近看清楚床上究竟摆着什么样的衣物时,他的脸刷的一下红了。

谢琬琰现在也很尴尬,以刚才看到的木门晃动的程度,楚璃绝对是看到她了,并且反应还挺大,而她摆在床上的是她专门设计让府上绣娘做出来的现代款式,吊带睡裙和三角内裤,她原本想着洗完澡就去休息一会儿,所以准备的也是她平日里穿得最多的寝衣。

整件衣服只由两根细细的肩带支撑着,锁骨下方,从胸口开始被包裹,中间做了束腰设计,而整件衣服的裙长也只到大腿根部。

虽说她不怎么保守,也不介意与楚璃有亲密接触,但这般猝不及防的情况,倒是让她有些不知所措,毕竟楚璃可是个活生生的古人,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这样的服装。

但很快,谢琬琰的尴尬情绪就消失了,她看着楚璃红着脸,闭着眼悄悄探索着将衣服挂在屏风后,落荒而逃的模样,恶趣味涌了上来。

等谢琬琰穿好睡衣,慢悠悠从耳房出来后,就看到楚璃背靠在耳房外的墙壁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耳朵上的红还未褪去。

她心念一动,灵活地钻进楚璃怀中,伸手抱住他的腰,仰着头望向他,故作抱怨道:“你怎么突然就过来了,也不打声招呼,吓我一跳呢。”

楚璃回过神,目光看向怀中人,对他来说过于大胆的穿着着实有些刺激,于是下一秒,他就像眼睛被烫了一下,匆匆闭眼,“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谢琬琰看着他的反应,眼神中充满了笑意,“楚璃哥哥,你怎么不睁眼看看我呀?难道是嫌弃言言丑吗?”

她拍了拍他的背,将脸靠上他的胸膛,故意蹭了蹭,继续撒娇:“你看看我嘛,楚璃哥哥~”

楚璃哪里敢睁眼,他们两还未成亲,刚才在耳房已是意外,如今言言穿着单薄,春光外露,无疑对他是另一种考验,所以坚决不能睁眼。

楚璃的想法很坚定,奈何怀中人太能撒娇,不停的往他身上蹭,他想了想,伸手想要握住她的胳膊,将她稍微推远一点,结果摸到了一片温软,他动作一僵,颇有些不知所措。

谢琬琰见他这举动,没忍住笑出了声,靠在他怀里调侃道:“楚璃哥哥,原来你这么纯情呀,还真是让言言惊讶。”

楚璃听到她这话,终于下定决定,握紧将她拉开,同时睁开眼睛看向远方,求饶道:“你就别闹我了。”语气中充满了无奈。

谢琬琰见他窘迫至极的模样,终于善心大发的放开他,转身去找外套去了,嘴上还说着:“好啦好啦,这回放过你了,我还觉得有点冷呢。”

楚璃闻言松了口气,瞅着正蹲在地上翻找行李的女人,白嫩嫩的胳膊与后背明晃晃的摆在他眼前,后背的肩胛骨像展翅欲飞的蝴蝶,在他心里泛起一阵阵涟漪,他眸色渐深,深吸一口气,将脑海中的欲念压下,颇为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

言言是不是对他过于放心了,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调戏他,毫不设防,他也是个正常男人,心爱的女人如此可人,若不是他自制力够强。。。

等到谢琬琰找到合适的外衫,将其披在身上,转过身时就发现楚璃正目光沉沉的盯着她,侵略感十足。

她没有害怕他这模样,反而镇定自若地走到梳妆台坐下,拿起桃夭提前准备好的棉布,轻轻挤压发丝上残留的水分。

这一头长发好是好看,就是太难打理了。

楚璃瞧见她的动作,主动走过来伸出手想要接过她手里的活。

谢琬琰也没矫情,直接就将棉布递给他,透过铜镜,望向站在她身后,正专注替她绞干头发的男人,想到她在路上怀疑过的他与清歌之间的关系,有些犹豫要不要现在问出来。

半晌后,见头发已经干的差不多了,楚璃放下棉布,也透过铜镜看向面前的人,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同时开口。

“你。。。”“我。。。”

谢琬琰最先反应过来,抢先一步:“你先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