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谢琬琰独自一人待在营帐内,此时顾天瑶早已告辞,桃夭也出去替她张罗晚膳了。

谢琬琰自从睡了一觉之后,感觉精神好多了,现如今正坐在书桌前沉思。

自从昨日突然惊觉记忆不对,到地点才触发关键剧情后,她又特意回想起脑海中的记忆,发现对于之后的剧情情节她有些不连贯了。

这说明她的记忆很有可能在消退,所以在彻底忘记之前,她得防范于未然,将脑子里还记得的东西记下来。

于是乎,她拿出笔墨就开始回忆起她还记得的剧情。

等到她正在记录时,小侍女进来禀报,世子来了。

“华英?他来干什么。”谢琬琰放下毛笔,示意侍女将人带进来。

等到谢琬琰将写好的纸收起来,走到桌子前坐下时,就见着华英提着一个篮子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谢琬琰漫不经心的开口:“是有什么事吗?”

突然,她想到什么,上下打量他全身,神色紧张的问道:“难道你在围猎场上受了伤?”

谢华英望见她这紧张兮兮的模样,没好气的吐槽道:“你怎么就不能想点好的,我要是受伤了,怎么会不唤太医,跑你这来干什么,你是神医啊。”

“这倒是,你吓我一跳。”听到他这么说,谢琬琰也就放下心来,随即又嫌弃的望着他道:“那你来我这干什么,月言这回可没来围猎场,我帮你邀请不了。”

除了月言,她实在想不到以华英这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子,来她营帐干嘛。

谢华英再次被她气到,突然将手中的篮子放到桌子上,掀开盖着的棉布,对谢琬琰说:“这才是我来的目的。”

谢琬琰顺着他的动作望过去,看清是什么之后,她惊喜出声:“熊猫?!”

她刚喊出声,就发现了不对,这耳朵...绝对不是熊猫的。

只见篮子窝里,层层柔软棉布之下,一只黑白相间的动物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她。

而竖在它头两侧的,正是兔子标志性的大耳朵。

谢琬琰迫不及待的将这只熊猫配色的小兔子抱起来,那只兔子也丝毫不认生,小巧的鼻子耸动,似乎在嗅抱起自己的人的气息。

谢琬琰看着它的小动作,内心都要萌化了,抬起头满眼笑意的看着华英道:“好吧,我承认刚才对你说话有点大声,不过你怎么想到送这么一个小东西给我?”

她好像并没有和他说过昨日白雪的事呀。

华英自然是看到了她前后不一样的面孔,冷哼一声,但他并没有应和她的话,反而摇摇头说:“这丑兔子可不是我送的,我只是替人送过来而已。”

不是他,谢琬琰愣住,询问道:“那是谁送的?”

谢华英没有卖关子,直接说道:“这是今日东虹国那位摄政王在围猎场猎到的,碰巧我打猎时碰到他了,所以他就托我将这个小东西给您送过来。”

楚璃?

谢琬琰正抚摸怀中兔子的手顿住,他猎的吗?

可是...

谢华英似乎也看懂了她的疑惑,主动解释道:“这是在遇到老虎之前的事了,那个时候我怀里抱着这么个小东西,也就没参与到猎虎当中,不过也幸好,那老虎可真不是一般的凶猛,要是我遇到了,怕是没那么容易逃脱。”

谢华英说着说着就开始吹捧起楚璃,“那楚璃倒是英勇,当时那么多人在场,他自己一个人将老虎引开,本来大伙都以为他即将折在这了,结果他还偏偏一个人将老虎制伏了。”

习武之人最是崇敬武力,对于楚璃这种孤身犯险,最后却全身而退之人,他们自是当做偶像一般吹捧,谢华英这个武痴更甚。

谢琬琰也没有打断他的话,听着他描述着当时的凶险,说到最后,谢华英突然感觉奇怪,疑惑的嘟囔:“不对啊,既然他功夫这么好,怎么我遇见他的时候他手里就一只兔子呢。”

听到他这么说,谢琬琰突然愣住,意识到什么,半晌后,她犹豫的问道:“那楚璃现在怎么样了,我听说他好像受了挺重的伤。”

“那是自然,即便能虎口脱险,但受伤当然是少不了的。”谢华英无所谓的说道,男子汉嘛,受点伤怎么了。

突然他又想起什么,提道:“听回来的太医说,他好像失血过多,现在还在昏迷,不过我倒挺佩服他的,那么重的伤,太医说不能上麻药,他竟一声不吭的扛下来了。”

谢琬琰听到他如此轻松的描述,内心却放心不下来,就连小兔子就被她重新放回来篮子。

他竟伤得这般重...

至于被华英敬佩的这点,谢琬琰却更加心疼了,这世上恐怕也只有她知道,楚璃之所以这么能忍,只不过是因为从小的经历罢了。

任凭谁经历过那样的童年,怕是也对这种疼痛格外能忍。

谢华英见她这魂不守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