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方便透露你情郎的姓氏?”

罗敷像是不明白他为何这般问,不过也似不在意般告知了,“他叫秦三,只说家在皇城,来到这边是办事的,对我一见倾心……”

说道此处,她又抹了抹眼角,语气哀怨:“什么一见倾心,我看都是诓我的,还两日来一封信告知公务繁忙云云,我以后我信也不要他了!”

听到这里,当铺老板心里有底,皇城三大世家里有一个姓就是秦。

不管这小娘子的情郎在世家里是个什么地位,都不是他这种边疆小民能惹得起的。

一思量,当铺老板笑得越发慈祥和善了,“小娘子,要我说,这镶玉银冠你还是别当了。”

“你情郎既然两日一封信,就说明心底还是一直念着你,是真要把你接走的。”

“到时他公务忙完了,回来接你走,你却把定情信物给当了,怕是要惹怒他了。”

“哼!”罗敷负气般娇哼一声,艳丽的眉眼就算蛮横起来也很难让人生气,“就他还敢生我的气?”

当铺老板见此,心里也多少明白了,那秦姓贵族怕是被小娘子吃得死死的。

“那好吧,既然你意已决,那这镶玉银冠就先当在我这里,我给你做个保管,等日后你们再赎回。”

当铺老板手里摩挲着镶玉银冠,笑容愈发和善:“这样吧,我就先给你三十两,到时你若是赎回,也是这个价。”

“赎回时额外再给我三两银子就算是保管费了,如何?”

罗敷听到三十两,心下还是非常满意的,编了个故事倒是比预想中的当多了些。

但是看当铺老板手一直摩挲着,她也自是知道,这镶玉银冠远不止三十两这个价。

可她没还价的余地,只不在意般说道:“那就三十两吧,到时他若回来了我就把这银子砸他身上!”

当铺老板拿了三个大银锭子出来,递给罗敷,“小娘子可要路上小心些。”

罗敷接过后,就摆摆手,“多谢老板提醒,我就先回家了。”

回到杏林堂时,老大夫正在收回最后一根扎在林清风头上的金针。

“小娘子回来啦?”老大夫擦拭着金针,瞅了跑得气喘吁吁的罗敷一眼。

“大爷,先给您二十两银子。”

罗敷把两个银锭子递给了老大夫,“这是我家小叔子一个月的治眼所需费用,还有家里躺着那位的药费。”

老大夫也不问她银钱哪里来的,倒是林清风想说什么,张了张口却到底没出声儿。

药堂伙计连忙接过那两块银锭子,满面笑意:“小娘子给我就成,我得记账上。”

老大夫把两摞扎好的黄纸包递过来,“划一道的是那伤号的,划两道的是这男娃子的。”

“男娃子的药一日一剂,分早晚两次煎了喂,那伤号的也一样,至于他昏着,药灌不灌的进去就看你了。”

又叮嘱了一些饮食忌讳,才放他们离去。

回去路上,罗敷很感激为她奔走的张老太太,“张奶奶,您看这晚上把您闹得,我心里真过意不去。”

“今儿借您买粮的钱,您就别还了,就当您这晚上奔走的路费了。”

正坐在前头,赶着骡子的张老太太一听就回头瞪了罗敷一眼,“阿罗你这话说得和我老婆子多生分!”

“向你借的钱我一分不少都要还的,今天晚上这事儿你要是过意不去,以后做了啥新奇吃食,给我老婆子家里送些就成了。”

张老太太嘴里絮絮叨叨念着,“都是邻里,这点事儿哪有不帮的,这世道咱们老百姓活得都够艰难了,肯定要能帮一把是一把……”

回到葫芦村后,张老太太就把骡车还了回去,而罗敷和林清风提前下车,走得小路,在那里等着张老太太。

把张老太太送回家后,两人就回了自己家。

路上,罗敷一直牵着林清风的手,怕他摔着了。

林清风也握紧了罗敷的手,在药堂里没问出口的话,此刻问了出来。

他嗓音还算平静:“嫂嫂,你哪里突然弄来这么多钱?”

罗敷也不瞒着他,“没花咱家啥东西,是我摘了那男人挽发用的镶玉银冠,拿去当铺当了三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