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月,我们并不是无时无刻和嫂嫂待在一起的,她总有单独外出的时候。”

“你想想这几年,有多少次去城里都是她独自一人去的?说不定那时候就结识了这个男人。”

“怪不得嫂嫂当年一直拒绝上门说媒提亲的人,原来是早早心里已经有人了啊……”

林明月觉得自家哥哥的眼睛更黑沉了,看着有些古怪渗人。

她见不得自家哥哥这怪声怪气的说话,就反驳道:“就算是这样就怎么了,这不是正好说明我们在嫂嫂心里更重要吗?”

“嫂嫂有心上人了,却还愿意和我们生活在一起,我们在嫂嫂心中才是最重要的!”

越说,林明月心里就越有底气,哪怕她也知道这不过是自己自欺欺人的话罢了。

毕竟,那个男人看起来是那么华贵有气势,她和哥哥怎么能比得上呢?不过是仗着和嫂嫂一起长大的亲情罢了。

锅里的水滚了,林明月就盛了一盆热水端出来,出灶屋的时候她说了句:“哥哥,你今天有点怪怪的,还是别说话了。”

林清风默不作声地跟着林明月进屋,无人看见他垂在身侧紧握的手。

“大夫爷爷,热水端来了。”

“好好,来的真及时。”老大夫正好处理完伤口,放下染血的刀具。

林明月也看不下去这血淋淋,别开了头,小脸都白了。

“明月,怕就去堂屋里陪张奶奶,这里有我看着呢!”罗敷注意到了林明月的不适,就低低安抚了一句。

“好的嫂嫂,我去陪张奶奶说话。”林明月应了一声就连忙跑了出去。

林清风却一声不吭的待在屋里,视线对着男人躺下的榻上,黯淡无光的眼眸更加黑沉了,这是嫂嫂的屋,嫂嫂的床……

老大夫替男人上了药,沿着胸背和腰腹两处都缠上了一圈圈纱布,擦了擦额头的汗,“还好没有其他外伤,不过只这两处也够呛了,我只能做到这儿,那毒能不能解看他命吧!”

“谢谢您大爷,您先喝口茶水歇歇。”罗敷及时递上了一碗清凉的茶水。

老大夫绷紧的脸色舒缓下来,“以后早中晚各换一次药,纱布交替着用,换下来就要洗干净在阳光底下晒得干干的。”

罗敷见老大夫脸色缓下来,就忙问道:“那大爷,他大概什么时候能醒来?”

“这可不好说,他虽然年轻,身子恢复的快,但有脑内那块淤血压着,体内还染着奇毒,他怕是不容易那么醒来。”

说到自己治不了的奇毒,老大夫就神色郁郁,“这毒不解,他活不了一个月,没准都等不到他醒来……哎,也都怪老夫医术不精……”

罗敷听了这话,神情凝重,可她又不会解毒,“那大爷您认识有哪位擅长解毒的大夫吗?我可以去求人来。”

老大夫摆摆手,“这浑山县老夫医术不说第一,也有第二了,你要是想找个医术更高明的大夫,在这里怕是找不到了。”

“我先写药方吧!这药方子倒是能为他化解脑内淤血,也能解些毒,让他少受点毒发时的苦,到底多久能醒来就听天由命了。”

罗敷听得灰心,她静静等老大夫收笔,又强打起精神,把直愣愣的林清风拉过来,“大爷,那您帮着看看我家小叔子的眼睛吧?”

“他三年前从坡地滚下,磕到了头,醒来眼睛就看不见了。”

林清风冰冷冷的脸,一瞬像遇到了暖风,柔和下来,甚至嘴角忍不住上扬。

果然,妹妹说的对,嫂嫂最在乎他的!

老大夫一听三年就脸色不虞,“三年还让老夫看,当年没去看吗!病是能拖得吗!”

罗敷被斥得脸红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林清风倒是开口了,小少年清清朗朗的嗓音:“大夫爷爷您别怪嫂嫂,当年我母亲故去,家里全靠嫂嫂撑着,她也不过十二三,还要带着我和妹妹,我们能活到现在已经是老天开眼了。”

老大夫听了也直叹气,这年头谁都不好过,所以刚开始为这男人诊脉,他意思就是不花这个钱治了,谁料这小娘子太心善。

细细诊来,老大夫捋着花白的胡子,布满皱纹的脸上倒没那么凝重了,“还是小孩子恢复力快啊,这孩子眼睛还有的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