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这个季节,雨水总是格外多,不断落下的雨珠如同层层珠帘,隔绝着人们的视线,远处的一切都是一片模糊。

殊现看着天空,天色阴沉,黑压压的乌云从南边过来。

他尝了尝汤的味道,确定味道不错之后,他把汤和饭盛进碗里。今天做的是蚬味噌汤,葵早晨没什么胃口,一向吃得很简单。

新任将军是个没什么欲望的人,金钱也好,食物也好,美色也好,葵什么都不在意。她只会在半夜突然闯进他的房间,把他拉起来说要吃寿司。然而每次寿司做好之后,葵已经蜷缩在一旁睡着了。跳动的烛光照在她浓密的睫毛上,仿佛蝶翼轻轻颤动。殊现就坐在她旁边,一点点吃掉刚做好的寿司,他能感觉自己最近胖了不止一点。

风吹着雨水打湿侧缘,右侧的衣服也被雨水淋湿,殊现贴着墙走,尽量让早餐不沾到雨水。

葵还没有起床,昨天是她的生日,宴会举行到很晚。那两位也过来了,明道送了一些医药方面的书,白鹿掏了半天掏出来一个地鼠机,上面的赠品标签还没撕掉。

明道的脸色变了又变,咬牙切齿说:"想不到你还挺有童心。"

【确实要适当保留童心。】白鹿在本子上写。

"我不是在夸你……"

显然祂觉得送这东西太掉价,不过葵还是挺喜欢,毕竟现在也只有带着猎鹰打猎这些消遣方式。

因为昨天很晚才睡,她心安理得赖床,生理习惯让她在六点就醒来,往常这个时候她都得起床刷牙洗脸。如今她彻底接管幕府,不再像以前一样受人约束,偶尔想赖床也是可以的。看着阴暗的房间,她也没什么睡意,拿着白鹿送的地鼠机玩了几局。

门被拉来,屋外也是阴沉沉的,殊现端着早餐进来。

"我还没有洗漱,待会再吃。"葵结束一局游戏,游戏机响起掌声。

"吃的太晚对身体不好。"殊现把早餐放在一边。

葵裹着被子坐起来,贴近殊现观察他的状态:"你黑眼圈是不是又变深,昨晚睡得那么晚,今天还起来做饭。"

游戏机报出她的得分,滴滴答答欢快唱着歌,殊现被吸引了注意力,看了一眼。

"要不要试试?"葵把游戏机塞到他手里,"很简单,在颜色改变后按下去就可以了。"

靠得太近了,柔顺的发丝擦过他的脸,淡淡的香气把他包围。

葵教他怎么玩游戏。

"不需要用很大的力气。"她按着殊现的手指压下去,她可是清楚殊现的力气。

她的手很冷,却很柔软,指甲修得圆润。

殊现控制着力道,按下变成红色的键,最快的模式在他眼中也是缓慢的,这种游戏对他而言并无挑战性。

玩游戏之时,葵枕在他腿上,这不是个舒服的姿势,她只能扯着殊现的衣服让自己的头不往下滑。

殊现的注意力始终集中在游戏上,一局终了,游戏给出最高分。

"游戏玩得不错。"葵幽幽地说。

她让殊现试试游戏,结果对方真的专心只玩游戏,丝毫没注意到她枕在他腿上。

"并不是很难。"殊现没发现她的情绪变化。

殊现把游戏机放在一旁:"现在该吃早餐……"

葵裹着被子翻滚,拒绝吃早餐:"我不想吃,现在还很早。"

"不吃早餐对身体不好,作为幕府将军需要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殊现絮絮叨叨说着,他对犯人很残忍,对待家人却很温柔,能够照顾每个人的需求。

这样子久了,葵都快忘了有一次这家伙追着自己砍,那次她围着卫善绕了几十圈,殊现始终不肯听她解释。气得她突然折返回去,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强吻了殊现,看着他越发阴沉的脸,葵觉得能让他膈应,自己出了一口恶气,心里异常舒坦。

除了那次,她还真没亲过殊现,可惜殊现也没那次的记忆。

葵张开被子,把他扑倒在地上,和他一起裹在被子里。

被子把光线都遮住,里面漆黑一片,他清楚地感知到柔软的唇与他的唇相贴,只短短一瞬间,呼出的气体喷洒在他的脸上,像是灼热的火焰烤着他的皮肤。

他突然意识到葵对他的感情不是信任的家臣,也并非是亲人,而是……那个词在嘴边,始终说不出口。他想起上次葵问他是否愿意让她去联姻,在樱花树下的那个拥抱也不是寻求安慰。作为武士,为家族赴死,为效忠的君主而死,这是他的宿命。他不能够有其他心思,这种情感……是不对的。

"让我再睡一会。"葵换了个姿势,枕在他胸口。

"我身上有雨水……"他冷静过来,想把葵推开,自己身上有雨水,这样她会着凉的。

"这是将军大人的命令,让我再睡会。"对方抱紧他,贴着他的胸口听他的心跳声。

他伸出手,手指几次伸展,最后轻轻放在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