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佛兼明的刀鞘和刀柄上都粘上了沙子，威灵随身带的怀纸还没有沾水，殊现借了她的怀纸把刀身擦干净，然后小心翼翼处理缝隙间卡着的沙子。
还没等他处理完，另一把刀被递到他面前。
"给我也擦一下，我要和威灵去洗澡了。"
他不知道该以什么表情回应，如今名义上他们是合作伙伴，是该装作伙伴的样子体现合作的诚意，还是把刀摔在地上，呵斥她自己不是她的跟班，别用那种老公回家顺手把领带递给老婆，命令她快点去做饭的语气跟自己说话。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葵已经把刀塞在他手里，拉着威灵急匆匆离开。
"我来吧。"卫善走到他身边，拿起了葵的刀。
"对不起……刚才没有出手帮你，葵小姐对你并没有恶意，她努力了很多次，想要救下所有人。"卫善低头擦刀。
"卫善阁下不必道歉，一切责任在我。"殊现说，"是我太弱了，不能保护大家。"
"不，殊现，这不是你的责任。葵小姐有很多事没跟你说，但是我有些话想对你说。"卫善指向士远，"在这里最清楚这件事的人其实是士远。"
因为刚才拦着清丸去救殊现，士远已经被清丸记恨上了，无论如何都不让他靠近殊现。
"你也应该看出来葵小姐的不同，士远说她每次死亡能够回到过去，所以她才能把所有事情安排得如此周密。士远还说葵小姐重复了无数次，只为了救下所有人。她和你一样的人，喜欢把所有事都揽在自己身上。"卫善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不要总是把所有事揽在自己身上，我们这些无能的前辈也想帮上一些忙。"
"卫善阁下……"殊现看着他，泪水从眼眶滑落。
他低头擦着泪水，一团阴影慢慢笼罩他，细长的金发垂在他脸颊上，他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葵的脸。她弯着腰看他，湿漉漉的金发垂下，贴在他的脸上。
"你走哭了？"葵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悄无声息站在他身后。
他差点被吓得跳起来，刚才她和威灵一起走，所以他没注意到葵的脚步声很轻，近乎是没有声响。
现在葵突然出现在他身后，低头看着他。靠的太近了……他皱眉，隐约可以闻到葵身上的香味。
"刚才忘了跟你说谢谢，不过刀是卫善阁下擦得，那这份谢谢就给卫善阁下好了。"葵向卫善道谢。
"真正该表示感谢的是我，感谢你为拯救山田家各位做出的努力。"卫善向她行礼，"我等这一辈子都无法报答葵小姐的恩情。"
"那就以身相……"葵脑子一抽，想说以身相许不错。
话还没说完就发现殊现恶狠狠瞪着她，最后硬生生改成："那就让佐切以身相许。"
她是懂怎么让所有人破防的。
反正也没剩多少次回档的机会，这样逗弄大家机会越来越少，也许以后再也见不到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