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妃听见小宫女的话,明显愣了一瞬。

是啊,如今身份有别,她现在是皇上的妃子,也算是帝隐的嫂嫂。

可若不是为了家族,谁会进入这深宫大院之中,永远不见天日呢?

想到这里,云妃心中涌上一股凄凉的恨意,她恨自己生在世家,命运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

现下只能远远看着帝隐,心中别提多难受了。

按照大夏的规矩,帝隐算是皇家血脉,还是与皇上同脉的,所以除了太后皇后之外,后宫之中的其他人,他见了都不用行礼。

反而若是宫中妃子位分低了的,还要给帝隐行礼。

此刻帝隐一身玄衣,容貌俊朗,站在花丛之中,仿佛姹紫嫣红的花海之中多了一枚盛放的黑婴粟。

让人觉得危险又忍不住想要靠近。

他礼貌道:“今日与皇兄商议国事,母后的头风正好发作,便过来瞧瞧。”

如此恭敬的回应,算是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

云妃遥想当年在公主的生日宴上初次见到帝隐的场景。

那时她才十四岁,马上就到了出阁的年纪,来云家说亲的人络绎不绝,门槛都要被踏破了。

可她心中早已经有了帝隐,说什么都不嫁。

直到后来,皇上选秀,点名要她去参加,她在房间里又哭又闹,最后都不顶用,还是来到了这里,成为了云妃。

那股酸涩涌上心头,云妃直接哭了出来。

平时见惯了云妃的嚣张跋扈,宫女们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急忙上前安慰。

谁知道云妃的眼泪就好像止不住一般,越哭越厉害,偏偏这时候,西泞赶了回来,瞧见自家娘娘这副伤情的模样,再看看一旁的摄政王,顿时心中明白了许多。

西泞急忙上前,给云妃擦着眼泪,嘴里嘟囔着:“哎呦我的娘娘啊,您这是何苦呢,快别哭了,心疼死老奴了。”

继而转头对宫女们威胁道:“今日之事,若是在外面听见半个字,本公公就要了谁的脑袋!”

见状,一群宫女们低下头回了一声是,没人再敢吱声。

西泞抬头,看陆绾绾一副好笑的模样瞧着这边,顿时间心里咯噔一下。

她怎么会在这儿?

心中思绪万千,想到柳月儿给自己的传信,又看了看伤怀的云妃,瞬间计上心头。

暗暗道,月儿,瞧好吧你,你想要的我自然都会给你争取到。

这时,云妃也收敛了一些,缓缓开口道:“实在是抱歉,摄政王,今日是我失礼了。”

本以为帝隐多少得安慰几句,或者说几句客套话,却不想帝隐直接冷声回应:“的确够失礼的,本王也纳闷,就云妃娘娘这个性子,是如何当上妃位的?”

话音刚落,云妃哭的更厉害了。

陆绾绾着实没忍住,轻笑出声,这反倒是将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云妃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王爷可是觉得我不配坐在妃位?可皇上偏偏喜欢我这性子,然而王爷却不喜,看来,我与王爷的缘分,是天生的了。”

帝隐幽深的眸中闪过几分不爽,却还是淡淡开口:“皇兄后宫中的事,又岂能是本王置喙的?不过本王现下已然有了中意的女子,还望云妃娘娘以后放过自己,这样的事情,本王日后不想再看见了,若是皇兄见了,怕是要误会你我之间了。”

说着,帝隐瞧了一眼打哈欠的陆绾绾。

随之而来的,便是云妃等人如尖刀一般的目光。

陆绾绾的哈欠停在了一半,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往回收。

这吃瓜吃到自己头上来了?

她讪讪一笑,却忍不住往西泞的身上瞧了瞧。

这个太监倒是有意思的很,不像是普通人。

尤其是,他的声音。

即太监的声音都是尖细的,可陆绾绾非同常人,通过纸人,她似乎在太后门口听见的,就是这样的声音。

帝隐话都已经这么说了,陆绾绾恨得咬牙切齿。

看不出这个云妃对你什么心思吗?什么事情还往自己这里推?

她可不想惹这么难缠的女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于是,陆绾绾连连摇头:“说什么呢?摄政王心仪的女子,定然不是我这种人。我说摄政王,您说话就说话,眼睛往我这儿瞧什么啊,这要是叫人误会了多不好?”

急着撇清关系,陆绾绾胡说了一通,只顾着注意云妃了,却没看到帝隐的眼神变得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