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拖在这里。

正如诸葛亮琴声中抒发的心境。

一统天下固然重要,可他六十岁了,世子未定,障碍未除。

现在的他需要解决的不是外患,而是内部的难题。

罢了!

罢了!

——曹操心意已决!

倒是王平语气坚定,他再度强调道:“曹丞相,让我去吧…我性命微贱,我支身入城,即便是有埋伏,死我一个也无伤大雅。”

说话间,王平就提起战戟要支身前往。

却听得“唰”的一声,曹操抽出剑,拦在了王平的身前。

张郃大惊,“丞相!”

曹操却是用剑按下了王平手中的战戟,他的声调抬高:“十夫长王平!你方才有一句话说的不对!”

“啊——”

王平一惊,他哪会料到…丞相会如此。

正直惊诧间,曹操的话接踵而出,“孤部下每一个勇武的将士,他们的性命都不微贱!”

“丞相…”张郃正要说话。

曹操却翻身下马,他将披着的披风亲自给王平披上,王平忍不住拱手:“丞相!”

曹操当即吩咐,“诸葛村夫在城中设伏,此王平欲替孤闯入其中一窥究竟,他说他性命微贱,死他一个也无伤大雅,错了,错了,我魏军每一个士卒的性命都不微贱,你们每一个人逝去,孤都会痛惜不已,如何是‘无伤大雅!’”

言及此处,曹操一摆手,“退了,退了,孤本可夺巴中,可孤不忍将士们死在这千里蜀道之上,退了,退了!传令全军,前队变后队,撤!”

这…张郃尽管不解,可曹操既已如此下令,他还能如何。

当即指挥兵马迅速的撤离。

曹操却不忘吩咐张郃,“让徐晃那边也撤了吧!”

“丞相…是不是…”张郃本想提议,可看到曹操这张虚弱的面颊,他连忙拱手。

“喏!”

一时间,来势汹汹的魏军,如同一阵潮水般汹涌退去,整个山峦中均是曹军后撤的身影。

诸葛亮筋疲力竭地慢慢扶着桌案站起,望着渐渐远去的烟尘,浑然浑身被抽空了一样瘫坐了下来。

马谡连忙扶住他,惊叹道:“丞相空城退曹操,此神迹也…”

驻守此间的将军,手脚并用的爬上来,不可置信地说,“曹军退了,真的退了。”

诸葛亮轻轻擦擦汗水,重新用淡然的口吻说道。

“退了就好!”

此间的将军惊喜而茫然,他疑惑道:“可…可这又是为什么呀?”

诸葛亮轻声一笑,“若取巴中,主公势必与曹操决战,这一战真要打了,那于双方是两害呀!”

马谡凝眉思索,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提醒:“不好,军师方才说…涪陵那边…”

诸葛亮的神色再度凝起。

“——曹操只有一个,他来巴中,涪陵…无论如何,也守不住了!”

“——此地不宜久留,我等速速撤回,准备反攻回涪陵!曹操若听懂了这曲子,他不会恋战蜀地。”





长沙,捞刀河旁,流水潺潺,落英成溪。

关麟无聊的往河里扔着石子,诸葛瑾则举目望向这湘江尽头,那水天一线的地方。

“你说…你们吴侯会把子敬先生送来么?”

关麟饶有兴致的问。

他心里其实挺没谱的。

诸葛瑾摇摇头,“吴侯的心思,不好揣摩…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诚如你所言,合肥是吴侯的心病,为了克服这处心病,吴侯或许会…”诸葛瑾话说到一半儿,发现他没必要回复这小子。

跟这小子说话,那得长一万个心眼,否则…保不齐啥时候被他阴了,还给这小子数钱呢!

——“啪嗒…”又是一个石子抛出,关麟的眼睛盯着那水纹…

口中则说:“诸葛先生怎么不继续说了?”

诸葛瑾却是话锋一转:“四公子有关心大都督的功夫,不应该关心下你父亲么?如今他可正北伐襄樊,听说荆北下了大雪,你父亲为了兄弟情义,为了汉室中兴…这北伐想来也并不轻松啊!”

“拉倒吧——”关麟脱口道,“我爹…我都懒得提他!”

是啊,关麟身在长沙,何止是关心老爹一人?他简直恨不得操着江夏,操着襄樊…操着他全家一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