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城的太守糜芳、安国将军糜竺…还有那死去的刘备的妾室,那位长坂坡下“一死全夫嗣”的糜兰,都得唤他一声叔叔。

也是糜家一辈儿里,响当当的人物。

只是,这糜广见到关麟,整个脸上笑吟吟的,仿佛都写满了“如沐春风”四个字!

他朝着关麟笑,关麟也朝着他笑。

关麟琢磨着,这家伙还能笑多久。

糜广则是笑关麟是天下第一的冤大头,是个以后还能再榨上一笔的天字号第一大肥羊!

“不吃了,随便拿点喝的,我喝口水就走!”

既然合肥战报还没传来,关麟也不耗在这儿,就打算回去。

糜广则笑吟吟的拉着关麟的手,“我已经派人去告知我那糜芳侄儿,要不,四公子就留下来吃个便饭,尽管都在江陵,可我侄儿与四公子那是缘悭一面哪,不瞒四公子,他也对你也是久仰的很哪!”

——糜芳对他关麟久仰?

呵呵。

关麟就“呵呵”了。

这久仰是话中有话呀!

不过,无妨,很快…这糜芳就会真真切切体会到啥叫“久仰”了。

糜广的话还在继续。

“我记得那还是建安元年,刘皇叔兵败,万不得已退到了广陵郡,那时的刘皇叔内外交困,几乎一蹶不振,就连皇叔他自己都觉得时不我待,心灰意懒…”

“那时候,便是我糜家的族长糜竺在刘皇叔最困难的时候,将两千奴仆以及全部家产都献给了刘皇叔,还把我那侄女儿糜兰也嫁给了刘皇叔做妾,可以说…没有我们糜家,刘皇叔哪里有今日?荆州又哪里有今日呢?咱们糜家是跟着刘皇叔一道闯过来呀!”

呃…关麟抬眼,咋这糜广装起来了?

——『这是在跟他装逼么?』

还是说,是在提醒他关麟,输了钱不要闹,他们糜家…是跟着刘皇叔混的,你惹不起!

心念于此,关麟“吧唧”了下嘴巴。

糜广却是话锋一转,“当然,尽管有我糜家的资助,可这些年,刘皇叔能雄踞荆、益二州,带甲数十万,也是仰仗了许多功勋哪。”

“咱们糜家就对那些功勋佩服不已,依老夫说,最佩服的当属关公与诸葛军师,再往下嘛,凭着咱们糜家的眼光,也没啥人可佩服了,倒是近来一观云旗公子…”

“一掷千金,豪放不羁,重义疏财,此乃人中龙凤啊…老夫对云旗公子这心里,不由得…由衷的也佩服起来了,就像是佩服刘皇叔、诸葛军师、关公那般…云旗公子是大才呀!依我看,在荆州这些小辈中,没有一个能比得过云旗公子!”

关麟笑道:“哪里,哪里,糜掌柜太客气了…”

“噢,我还听说,昔日关公考文时,云旗公子就作答一篇,言及合肥一战,东吴十万必败,曹军数千必胜,此乃真知灼见!见解非凡!”

糜广笑吟吟的道:“当然,人有失错,马有失蹄…就算这次猜错了,也没关系的,云旗公子还年轻嘛,可不能一蹶不振,还要再接再厉,力求翻身哪!在咱们赌坊里,翻身的例子可数不胜数咯!”

从糜广那灿烂的笑容来看,关麟完全肯定,糜家依旧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还特喵的想继续拉他下水呢!

呵呵,就是不知道,这事儿之后,以后他关麟倒是敢下注,你们糜家还敢接么?

关麟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点了点头,“糜掌柜说的是啊,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这赌…更没有常胜将军了,咱们哪能以一次的输赢就定成败呢?最忌讳的就是一蹶不振,咱们必须得再接再厉,力求翻身!”

关麟一边说,还一边拍了拍糜广的后背。

糜广又笑了,他真想说。

——四公子啊,你这脑子,不适合去赌坊下注啊!上一个你这样的,已经倾家荡产,连媳妇都卖了…

当然了,这话,糜广是不可能说出口的。

凭着关麟的身份,他还指望着日后狠狠的再宰上一笔呢!

——『呵呵,关云长英雄盖世,怎么就生出这么个儿子?老子英雄儿好汉儿混蛋哪!』

当然,糜广还是有一点良知的。

毕竟这波从关麟这儿赚的太多了,多的都不好意思了。

他拱手继续堆笑道:“云旗公子若是有什么差遣,随时来咱们赌坊,咱们赌坊的大门永远为云旗公子敞开。”

糜广始终是笑吟吟的,只是,这眯起的眼眸中,藏不住的是一些嘲弄的意味。

关麟“噢”了一声,摆了摆手,“啥时候,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