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有八百骑兵可调动,他岂会不敢去寻鲜卑贼子轲比能?!

所以,秦朗让扈从携手令过去中坚营,就是打算将那八百骑兵调来自己本部骁骑营中,免得一个不留神,就被夏侯惠给钻了空子。

没办法啊~

夏侯惠是信誓旦旦的应诺留在他身侧了,但万一在战时,夏侯惠突然要去出恭或者寻其他借口暂时离开呢?

他总不能不允吧!

而才归到中坚营的夏侯惠,还没有来得及卸甲卸下呢,就迎来了副职的禀报。

说秦朗有手令来,让那八百骑兵明日就转去骁骑营。

给出的理由还是很不错的。

说什么此番出塞作战,骑兵尤其关键。

所以秦朗打算将隶属洛阳中军的所有骑兵都聚拢在一起,方便战时调度。

对此,夏侯惠啼笑皆非。

他当然知道秦朗的潜在意图。

也不免扪心自问:明明他都亲口允诺了,秦朗竟还要来个釜底抽薪之举,自己就这么让别人无法放心吗?

况且,此番随征并州,他是真的打定了主意是重在参与了啊~

唉,罢了罢了。

且随他去吧,看来自己日后还得多注意下,力争给予他人一个稳妥可靠的印象。

随口应了副职一声,夏侯惠自卸甲歇夜不提。

而且自翌日继续行军之途,他也恪守了应诺,十分老实的呆在秦朗身侧,时时刻刻都让自己的身影留在秦朗的视线之中。

一路无话。

至雁门郡治所,广武县。

以广武县为郡治是牵招任职太守时定夺的,而在雁门关以北的疆域没有放弃之前,关外的阴馆县才是郡治。

早就赶到雁门郡的田豫,如今就是驻扎在阴馆县。

仅带着一千被征发的南匈奴骑兵,以及两千雁门与太原郡的郡兵。

阴馆城池早就荒废,年久失修且无险可依。

田豫以这点兵力就在外落营风险是很大的,比如轲比能与步度根得悉后,悄然遣上万骑兵来夜袭,有极大的几率将他杀了。

但田豫丝毫不担忧。

且不顾其他僚佐劝说执意为之。

一者,是他笃定了轲比能与步度根不会来偷袭。

久在边郡的他,对轲比能可是太了解了!

若他驱兵深入塞外,那么轲比能会毫不犹豫的引兵来战;但如今他以少量兵马在雁门关外驻扎,那轲比能反而会以为他是在诱敌。

对鲜卑各部而言,洛阳中军已然开拔并州不是什么秘密。

而如今已然将近六月了!

以洛阳中军的精锐,若是步骑分离行军,算算时间,在田豫驻扎在阴馆时,先行的骑兵赶到雁门关也不难。

在这种思虑之下,轲比能不敢冒险。

毕竟在胡虏部落的固有印象中,汉家子最是喜欢玩阴谋诡计的了。

另一层缘由,则是田豫在为战事作准备。

轲比能在漠南的统治驻地是平城,同样属于雁门郡北部疆域之内(大同盆地),与雁门关之间除了桑干河分隔外,地势上一马平川。

前来征伐的洛阳中军,不可能落营在雁门关之内。

故而,田豫此举是在为洛阳中军提前修筑在关外落脚的营地。

且他驻守在雁门关之外,也更方便联络被魏国明令禁止不可踏入雁门关的西部鲜卑各部。

阴馆县之北隔桑干河对望着马邑县(朔州市)、西侧则是楼烦(神池县),这两个地方都在魏军的警戒之内,西部鲜卑部落首领来与魏军会谈,皆无需担心被轲比能与步度根察觉。

事实上,田豫已然与好几位应邀而来的部落首领会谈过了。

他们都是牵招在世时,以恩义感招来定襄郡定居、为魏国塞外屏障的西部鲜卑部落,平日里也没少与轲比能麾下的部落有摩擦起冲突。

在田豫传檄塞外,声称魏国将讨伐叛贼轲比能与步度根,让各个部落认清时势,莫要参与其中而自误时,个别有实力可以浑水摸鱼的鲜卑部落首领,就偷偷遣使来求与田豫约定会面之期。

目的很简单,来表忠心。

信誓旦旦的声称自己的部落定不会与轲比能、步度根同流合污;且主动请缨的问田豫,魏国是否需要他们协助作战。

当然了,这个协助作战的参与程度,是可浅可深的。

取决于魏国此战的最终目的。

如若魏国只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