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起来吧,我拒绝你的求婚。”

求婚受挫,魏啸朗讪讪地起身:“等你下次心情好的时候我再接着求。”

南真放下公道杯,看向不远处泛着碧波的竹林,伸了个懒腰:“都说了我是不婚主义了。”

魏啸朗呛了她一句:“开什么玩笑?不结婚,你想一个人孤零零地过一辈子?”

结婚?在遥远的十几年前她确实想过结婚的事,但那个念头很快就被现实捶得稀烂。这些年她独自带着林褚,不也都熬过来了。现在她又不缺钱,后代也有了,有多想不开要选择结婚,将自己投入前途未卜的婚姻生活?南真闭上眼,任由清爽的山风从自己脸上掠过:“不是孤零零,是清静。”

没有妄念,就不会有痛苦。不给自己希望,就不会失望。

她脸上的表情恬静得仿佛一尊庙里的泥菩萨,任风吹雨打也不为所动。不为所动,意味着油盐不进。

那种恬静落在魏啸朗眼里,让他有些发慌。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他的南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了,身体里的魂魄早已飞了似的。

“那林褚呢?林褚怎么办?”慌乱中,他提到了林褚,想把南真的魂魄拉回来。

“林褚我们共同抚养,过几年等他上了大学就不用我们操心了。”南真想得非常透彻。

这个女人,一旦狠下心就像冰一样冷,不愧是冷心冷血的妲己。魏啸朗站在原地,呆呆地看了她半天,缓缓出声:“南真,你为什么生下林褚?”

南真说得异常轻巧:“想生就生喽,生了养不起就送人喽,我是小混混,我没有责任心的。”

“你对我一点感情也没有吗?”魏啸朗想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声音却忍不住发抖。

“感情?”南真扭头望向他,发现他虽然双眼发红,眸子却和十四年前一样,清澈见底,坦坦荡荡。伤人的刻薄话语突然就噎在了喉咙口,再也吐不出来。她回头,放低了声调,“时间太久,很多事我已经忘了。”

捕捉到了她情绪微小的波动,魏啸朗笑了,对别人冷若冰霜,却只会心疼他的妲己还在。日子还长,慢慢来。他转身:“我去厨房帮帮申公豹。”

见他进了厨房,马成鑫笑了笑:“求婚失败?”

厨房离屋檐不远,他听到不稀奇。魏啸朗不以为意,拿起菜刀帮他拍蒜:“没事,下次一定成功。”

马成鑫敛笑,压低了声音:“大王,你得想清楚了,以你的条件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娘娘已经不是从前的娘娘,我亲眼见过她陪酒。”

歇亭只是马成鑫的小爱好,他的主业是博尔斯连锁酒店的总经理。有好几次,他都看到以前被魏啸朗像珍宝一样捧在手心的妲己南真,画着妖艳的妆容,穿着俗气的衣裙,在不同的男人身边陪着笑灌着酒。被占便宜被强吻,却依然笑颜如花,开心得犹如一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顾及到老同学的面子,他先前没有跟南真打过招呼。

魏啸朗轻声一笑,敛眸,手上飞快地剁着蒜泥。

“我相了很多次亲都没有成功,”他说,“不是因为那些姑娘不行。是因为在我心里除了南真谁都不行,我非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