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过后,陈令月就把明天要谈的事情都一一罗列出来。

崔承东在旁边给她磨墨,也看到了她写的内容。

他越看越心惊。

这些东西,溶溶是从哪里得知的?

看她还在用心写作,他就按捺下不安的心,默默等着。

陈令月写好后,从头到尾再看一遍,确定没有疏漏了,才伸了一个懒腰。

崔承东握住她的手腕,帮她按揉着。

“溶溶,这些东西,我看那个方陶不懂,他爹也不懂,你是如何得知的呢?”

要知道,这座窑,可是方陶从南方学艺回来重新造的。那就表示,方陶手里,应该掌握了南边烧窑的新技术。

如今,溶溶一个高门贵女,却知道得比他们都要多,这根本就不正常。

他又想起了当初她的种种神秘之处,一时间,他竟然觉得抓不住她。

听到他的话,陈令月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是啊,她怎么会知道呢?

凡是反常必有妖。

以后,她的瓷器出炉之后,一定会迅速抢占市场,动了别人的利益。

她的身份,不一定瞒得住,若是有心之人,往什么妖啊、邪祟这种说法上扯,会不会惹出大事?

会不会连累阿治?

一时间,她很是踌躇。

“要不,我不做了。”

她很沮丧。

崔承东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但是,她明明很喜欢,就不该放弃。

“怎么突然不想做了?”

她把她的顾虑说出来,崔承东有些心软。

傻姑娘,他若是那么容易就被人牵扯,还敢和皇上叫板,反抗圣旨吗?

“世上独门绝技不是没有,只要你能编一个合理的出处,凭着我们的身份,谁敢动你!”

陈令月一想,也是,她现在可是权贵,寻常人轻易也动不了她。

“那找个什么借口好呢?说我拜师学艺?”

崔承东好笑地看着她:“你什么时候有空拜师去的?”

崔承东看到她手中的那张纸,想到了一切奇淫巧技,“不如,把这张纸做旧,说是偶然得之。”

“不过,这上面是你的字迹,也不行。”

看来,需要找人重新抄录一份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