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拖了那么多年,你都不成家,你想干什么!你是在战场上厮杀的人,谁能知道哪天……”

说到这里,她说不下了,只得停下了。

她的胸口不断起伏,显示着她的不平静。

崔承东却不受影响,“夫人何必动怒,府中二弟三弟都已经成家了,孩子也有好几个,若哪一天,我马革裹尸,府里也有香火存续。”

这话彻底点燃了覃练的怒火。

她大步上前,一把拿下他手中的书,用力往后一扔,扬起一只手,就打了上去。

“啪”一声,清脆响亮,崔承东脸上,赫然一个巴掌印。“混账东西,你竟然说这样的话!若你不是我亲生的,我管你死活!我是你母亲,你说这些话,可曾想过我,你还有没有半分孝心!”

崔承东站起来,比覃练高了许多。

他脸色平静,可眼神冰冷无情,像一把泛着寒光的尖刀,把覃练的心刺穿了。

“母亲怕是忘了,当年的事情。”

“我年少时,一直追问母亲,那人是谁?你为什么要对不起父亲?”

“可是,母亲何曾给我答案!”

“这么多年,为了母亲的名誉,我瞒着父亲,瞒着旁人。母亲可曾想过我的愧疚?”

崔承东语气突然凌厉起来:“若母亲坦言相告,等我找出那人,杀了他以后,马上成亲!母亲以为如何?”

“啪”的一声,安国夫人又打了他一巴掌。

崔承东侧过头,眼神中带着讽刺,定定看着覃练。

安国夫人脸色煞白,眼中泪意涌出,“好,那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不相信我!”

“我说过,我与他是清白的!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呢!难道,你不成亲,是为了报复我吗?!”

“清白?我亲眼所见,母亲还要抵赖吗?”

“这么多年,你一直维护着那个人,又怎么敢谈‘清白’二字。”

崔承东复又坐下,他冷眼看着覃练。“母亲不必费心了。该不该成亲,和谁成亲,我自有主意。”

“若母亲一意孤行,到时候闹出什么笑话,可就怪不得我了。”

安国夫人脑袋“嗡嗡”作响,浑身颤抖,就快站不住了。

她哆嗦着说:“好,永宁侯,我管不了你的事情,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外头守着的崔合,忍不住叹息。

夫人那么温柔,可每次遇上爷,两人就没个好时候呢?这两年爷在边关,大家还能消停些,如今回了京城,又开始吵起来了。

崔承东静静坐了片刻,面沉如水。

突然,他喊了一声:“崔合,给陈四传信,我要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