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交待后事吗?

她不想听!

“好,祖父说的我都清楚了。我会收好信,只盼着,只盼着,祖父亲自教大哥,怎么做一个合格的世子,好好把宁国公府发扬光大。”

宁国公慈爱地望着她,“好孩子,祖父知道你的心意。”

陈令月退下后,宁国公又吐了一口血。

李文涕泗横流,“爷,是不是心口又痛了?”

宁国公醒过来的这四天,天天都吐血。

想到这些,李文这个曾经跟着宁国公破头颅洒热血的汉子,此刻心如刀绞。

“别哭哭啼啼的,像个娘们似的!这点痛苦,就能吓到我吗?也太小瞧我陈雄了!”这话,似乎意有所指,可是李文一点都没有听出来。

宁国公睁着一双鹰眼,不动声色打量着他。李文一无所觉,上前把被褥换了一床,又伺候宁国公换一身衣裳,这才下去。

次日,陈令月照旧和大家一起来青松院请安。

虽然各房的人天天都来,但宁国公并不怎么见人。

不过,每次,他都会见陈令月。

三夫人赵氏不满地嘀咕:“一个丫头片子,国公爷疼爱得跟眼珠子一样。我的樊哥儿,竟不屑一顾,真是老糊涂了。”

声音虽小,陈升却听见了只言片语。

他回头来,压着怒火问:“三弟妹,你说的什么话?若有意见,就大声点!”

此刻他早就不像平日那般,风光霁月,而是面无表情,双目含冰。

赵氏被他吓了一跳,连连摇头:“大哥听错了,我没说话。”

“哼!”陈升对于三房的小心思,了如指掌。

不过此时,他没有心情计较这些。

陈奜低头,眼中似闪过一抹嘲讽。

屋里面,陈令月端起一个碟子,送到宁国公身前,“祖父,今日大厨房柳婶做了莲子糕,是用新鲜的莲蓬做的,清香软糯,你尝一尝。”

宁国公拿起一块吃了起来,吃着吃着,却吐了一口血,把陈令月吓坏了。

“祖父!你怎么了?”

陈令月没有亲眼见过宁国公吐血,这一个瞬间,让她的心脏都仿佛要停止跳动了。

她上前抓着宁国公的手,要把他扶起来,却感觉手心被塞进去一团东西。只见宁国公盯着她,轻声说:“我没事,吓着月姐儿了。”

他的眼神,却是那样的锐利!那样的炙热!

他的手掌,用力紧紧捏着陈令月的手,她只觉得手都要被捏碎了。

陈令月明白,她手中的东西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