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待在这间舒适温馨的屋子里,一起做着游戏,或各自干喜欢的事。

“六条!”马尔科姆说,在自己的手牌前堆出一个小小的岗子。罗彬瀚瞄了瞄自己眼下的手牌,认为它比曾经养在创业公司前台边的那缸血鹦鹉鱼还要无可救药了。他把后背靠向椅子,懒洋洋地宣布自己已经完蛋了。

“别耍赖。”俞庆殊催促道,“哪有打这么会儿就认输的。”

罗彬瀚自我放逐地随手推出去一张牌。

“红中!”汉娜高兴地拿走了他的弃物,“嘣!”

“这可不叫嘣。”罗彬瀚懈怠地纠正道,“这叫做‘杠’。”

“可我射中了麻雀。”汉娜说,“我拿到了红中,就是说‘中’了,是这个意思吧?嘣嘣!”

她比着手势,假装要射击罗彬瀚,却突然转向沙发上的俞晓绒。俞晓绒利索地丢下手机,翻身用靠枕掩护自己,随即对汉娜还以颜色。这阵动静也惊醒了沙发另一边的周雨,他茫然地站起来,往前走了半步,正巧挡在那两名对决的冷血枪手中间。

“坏了。”罗彬瀚告诉他,“你被人用枪打死了。”

周雨困惑却不失严谨地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他迟疑了片刻,缓缓放下杯子,然后坐回沙发上,像被枪打死的人那样垂头入睡了。

“就真死啦?”罗彬瀚不可思议地问。但周雨又一心一意地做梦去了。汉娜吹了吹自己的指头尖:“很抱歉我与恶犬詹妮亚的纷争牵连了你的朋友。”

“东风。”俞庆殊说,“马尔,该你了。”

“碰牌。”马尔科姆说,“多令人扼腕的悲剧呀!”

“扯呢。”罗彬瀚说,丢掉他刚摸来的六万。

汉娜深深地吸了口气。她翠绿的眼睛蓦地圆睁,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接着她庄严地站起来,将自己的手牌全部推倒。

“胡了!”她激动地宣布。俞晓绒远远在沙发上给她比了个胜利手势。

罗彬瀚认为这纯粹是新手的运气,而无关他是不是一个给下家喂牌的臭棋篓子。

“我要给我最好的朋友报仇。”他说着,迅速抹乱自己的手牌,朝欢呼中的汉娜伸出手指:“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