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边允爬出水中咳了几口水。

打湿的额发微散,几缕湿漉漉的发丝紧贴在白皙的脸侧,轻薄的布料勾勒出料峭的身体曲线,颇有几分活色生香的意味。

木侯桑愣愣地看了几息,旋即背转身去,支吾道:“是……是你无礼在先,我不过是自卫罢了,可怪不得我什么。”

“谁怪你了?”边允奇怪地问。

她不过是想知道这人是不是什么策反的可疑之人罢了,现在看来,是她多虑了,这就一个脾气暴躁的小公子而已。

“你没事吧?”

“还好,死不了。”

木侯桑撇了撇嘴角,递了块手帕给女子。

“那个,你好歹擦一擦吧。”

边允顺手接过,笑道:“怎么?你良心发现了?”

小公子没说话,他确实有点愧疚。

“西陵最近有战事发生,你确定要这个时候去省亲?看你穿着样貌也不像是西陵界人,你到底跑去哪儿做什么?”

边允坐在岸边,拧了拧衣服上的水。

“战事?”

“嗯。”边允点了点头,又道,“我刚从西陵出来,准备去西域避一避祸乱。白羽将军的部队已经在西陵驻下,估计没多久,他们就要来西域了。”

“他们来西域做甚?”木侯桑问。

“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

夏衣轻薄,阳光猛烈,不一会儿,边允的衣服就干了不少。

“马儿就给你吧,”边允起身说道,“左右这里离西域不远,我再走走就到了,再会。”

“等等——”

木侯桑叫住女子。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边允。”

木侯桑轻轻呢喃了几遍,只见黑衣女子笑意盈盈地看着他,蓝色的瞳孔闪了闪,仿佛有什么柔软的东西撞在了心尖上。

“小姐!”

玲琅醒来后急匆匆跑过来。

“你没事吧?”

“无事。”

“小姐,你怎么和这个偷马的小贼在一起?”玲琅不解地问,接着道,“就是他刚刚打晕了我,还牵走了我们的马匹!”

“玲琅,不可无礼,马已经送给人家了,我们走吧。”

玲琅只得作罢,“是,小姐。”

“边女郎!”

“公子还有事?”边允问。

“我此番去西陵也不急,你们初来西域,人生地不熟的,不如我与你们一起吧?”木侯桑提议道。

边允斟酌了下,点了点头,“也好。”

于是三人一起上路,傍晚寻了一间客栈住下。

“店家,西域最近是有什么活动吗?怎么街上如此热闹?”边允问。

“女君有所不知,明日是西域的祭祀盛礼——古尔邦节,街上往来的都是慕名来参加节日的人。届时我们的北疆圣子将会来这里举行盛大的祭祀仪式,到了晚上还会有麦西来甫的歌舞集会,男儿们可以在歌舞会上选择自己的心仪女郎。”店家兴致勃勃地介绍道。

“听起来挺意思的。”边允笑道。

“女君一看便是东濮人士,不知这西域俗礼也是情有可原,这古尔邦节虽是男儿们的节日,但是还可以亲眼看看我们的西域女子的摔跤风采,女君若是有看上的男儿,大可上去比试一番!”

“多谢告知。”

边允回到桌旁坐定。

“小姐,你要去吗?”玲琅凑上前问。

“去哪儿?”

“古尔邦节啊!您刚刚不就是在问这个?”

“去啊,为何不去?”

边允自顾自地倒了杯茶水喝。

“说不定我还能给你找个主君回来呢。”

“小姐您胡说什么呢?”玲琅咕哝道。

殿下的主君可是大事,哪儿能随随便便就娶的?

“罢了,你先回房里,我坐会儿便来。”边允吩咐道。

“是的,小姐。”

边允见侍童离开,突然想到什么,又吩咐道:“你让店里准备些干净的衣物和饭食给人家小公子送去。”

毕竟是男子,总归娇嫩些。

玲琅领了吩咐下去。

边允百无聊赖地吃了会儿茶,随即回房沐浴了一番,刚一打开门,便见木侯桑正抬手准备敲门。

男子早先的衣服在马背上划破了些,店家按照吩咐送了套新的蓝色衣裙给他,水蓝的衣裙徜徉着湿润的蓝眸,眼波低转,自有一番风情况味。

“公子有事找我?”

女子长发披散,身姿秀丽,懒懒地倚靠在门边,饶有兴致地问道。

东濮女子不似西域女子壮实,却也是身形挺拔,长身玉立,只那儿一站,便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