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儿媳妇一挨打,她就在旁边骂大儿媳妇是不下蛋的母鸡,打死一了百了,让大儿媳妇招致更暴力的对待。

盛良妍哪能看得了这场面,她顾不上别的,快步进门直冲着东屋里去,在其他人疑惑的目光中一把掀开东屋的帘子。

屋子里程如琢正提着林氏的后脖领子对林氏动手,林氏一张脸都被打红,泪水鼻涕糊在脸上,瞧着可怜得紧。

盛良妍跑过去拉架,把程如琢一把推开,护在林氏身前,食指指向程如琢:“你一个大男人,整天打女人,你怎么这么窝囊啊。再动手,就由我做主,你们和离!”

程如琢被推到墙角,刚反应过来,冷不丁听见盛良妍的话,惊得瞪大眼睛:“娘!我没听错吧。你是叫她与我和离?从来只有男人休妻的份,哪有和离的道理。”

“那你就别动手打人。若再打,我就…就没你这个儿子!从今往后,但凡我听到你动手一次,这个家有你没我,有我没你。听到没有!”

程如琢怔愣许久,才扰扰头,莫名其妙地问了一句:“娘,你是怎么了,我是你亲儿子,你怎的袒护起她了?”

盛良妍强压下心头火,平淡地问了一句:“我问你听到没有?”

程如琢虽不知盛良妍怎的突然换了一副做派,但碍于盛良妍在这个家说一不二的威严,只得小声道:“听到了。以后不会再打她了。”

盛良妍听到程如琢的保证,又叮嘱了他几句,方才做罢,回过头给林氏递上去一块帕子,“别哭了,哭得我都心疼了。咱都是女人,何况一个儿媳半个闺女呢,放心,以后我不会让他再欺负你了。”

林氏抬起眸子,眼神中没有感谢,也没有心酸,只有紧张。以往盛良妍总嫌她挨打挨得轻,只会护着儿子,这会儿却突然关心起她来,她一时有些不习惯。

盛良妍知道自己今天反常,让程如琢和大儿媳妇不理解,她思索一阵,而后说道:“以前是娘不对。今天出去时,娘在街边摊子上打了个盹,梦见一个仙人说,咱们家戾气太重,百财不入,如果以后再有诉诸暴力,以及家庭不睦之事发生,便会一直走下坡路。不出两代,家败人亡。”

原身素来便信鬼神一说,她说出此话来倒也不奇怪。

林氏松了一口气,心中庆幸盛良妍做了这么一个梦。程如琢虽对这梦表达的东西有些怀疑,但既然盛良妍说出来,他也不敢说什么,只不悦地应下不能再打老婆这桩事。

盛良妍将家暴一事处理后,嘱咐说:“夫妻之间要相敬如宾,和和睦睦,日子才能过的越来越好,以后有什么矛盾,便来找我,我身为长辈,自会开解你们,不要急怒攻心,做出伤害家人感情的事来。”

林氏和程如琢被盛良妍这番明事理的话惊的久久回不过神。

盛良妍唯恐多说多错,便不再多言,从东屋里走出去。刚出去,便见着二儿子一房与三儿子一房和自己的小女儿程如烟簇拥在东屋门口,神态惊讶,看这动作好像是在听墙角。

五个人看见盛良妍便赶忙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盛良妍郑重道:“既然你们都听见了,日后还望你们守望相助,互相扶持,共同维持和睦家庭。”

说罢,盛良妍便往堂屋里走去,如果没记错,那应该是她和小女儿住的屋子。

刚走几步,沈氏突然叫住盛良妍:“娘……那个,饭做好了,要不先吃饭吧。”

盛良妍顿住脚步,在河边坐了一天她的确有点饿了。于是便又走回来,随一家子去了厨房。

她理所应当坐在一条长木桌的主位上,程如烟给一家人盛了米饭,大家都等着盛良妍动筷子,才敢吃饭。

盛良妍倒是有点享受这种一家之长的感觉,她目光扫过桌上的菜。一碟泛青土豆炒的土豆丝,一小碟腐乳,还有一小碟咸菜,一块白水豆芽煮豆腐,就是今天的晚饭。

按照盛良妍的眼光来说,这顿晚饭稍显简陋了一些,但是对于整个村子来说,能吃上这些已经说明家里条件很好了。尤其是程家还供着一个读书人,更是整个村子里的头一份。

盛良妍把筷子往桌上杵杵弄的整齐,先夹了一筷子土豆丝放在嘴里慢慢咀嚼。

令她称奇的是,这份简单的土豆丝竟然炒的不绵不软,火候掌握的刚刚好,放在嘴里脆生生的,虽然只用了盐和酱油调味,但味道却不输饭馆。

看见盛良妍吃了菜,并且没什么意见,一家子才动筷子吃起饭来。

一顿饭很快就被席卷得干干净净,连米饭都不剩,盛良妍因着自己在家做洗碗工作做习惯,所以顺手就将碗筷收起来要拿去厨房洗碗。

然而一桌子的人却震惊了,盛良妍从来是使唤人做家务,什么时候自己动手了,这会儿她应该叼着牙签回去躺着才对。

盛良妍看着他们的表情,再看看手里的碗碟,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又做了原身不可能会做的事情,于是找补道:“以前咱们家的家务分配不公。老是有的人一连干好几天,有的人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