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人大笑起来,陈昭玄一时兴起,开起玩笑,“公上,臣下有事启奏。”

黄忠公赶紧站在鸿泽身旁,面色肃然,“陈相何事陈奏?”

陈昭玄装模做样的奏道:“公上,当日通风报信时,为何留我相商?”

鸿泽笑道:“实话实说,因为身边没有可用之人。当时我很慌乱,见你城府在胸,就留下了你,若是我身边有大把的谋士,自然也不会全权委托了。”

陈昭玄问道:“斗胆问一句,你们谋划如何夺位的?”

“说实话,我们的谋划比陈兄要差远了,让姜时助派伺机刺杀,若小六一死,也就别无选择了,皇领出面,扶立我登位。按照这谋划,成功的可能性不大,微家早派重兵防范,若小六到了浦安城,登位顺理成章,各家族被微家收买,很快就稳定局势,追杀于我,到了那时,我只能疲于奔命了,指不定哪天就一命呜呼了。”

陈昭玄笑道:“公上洪福齐天,身负天命,登位是早晚之事。”

“陈兄,你为宣令舍人,可谓是官阶极低,也不是朝中重臣,为什么这么洞悉局势,勾连纵横,无谋不中,莫非你是上天派来,专门辅佐我的?”

陈昭玄大笑,“这个事情,臣下还真不好意思说。”

鸿泽更是充满兴趣,好奇问道:“你我还有什么事情不能说的。”

陈昭玄思绪回到过去,“二十多年前,公府去右学择士,舍人没什么实权,自然无人愿来,我和李观出身寒门,知道有权有势的位置也轮不到我们,就来此谋生了。因为我比李观高大,看着顺眼,考虑到宣令需要大庭广众露面,我就做了宣令舍人,而李观做通政舍人,每天待在屋中整理奏折,不需要抛头露面。”

鸿泽问道:“可是宣令舍人不足以让陈兄成为谋士啊。”

“人整理奏折就麻烦了,需要根据轻重缓急来整理分类,天降祥瑞、军机大事、大难大灾、匪盗边寇要放在急务中,而那些颂章贺表、郡县政务属于缓务,哪些呈送公上,哪些发给国府,很是繁琐。李观认为我们的俸禄相同,凭什么他干得多,我做的少,就将我薅过去,帮他整理奏折,我自然不乐意。李观就告到了中侍令哪里,中侍令很无奈的决定,每月给我发点额外的银钱,来帮李观整理奏章。”

“原来你和大父是这么认识的啊!”鸿泽觉得有趣。

“那天中侍令之所以找我,是因为他知道,我每天必在通政舍下整理奏折,而且他也知道,小小舍人,就是我有心告他,也无途径。”

黄忠公无奈的笑道:“你这小子!”

“后来,我帮李观整理奏折,这家伙反而闲下来了,没事帮人家写碑文。他比我文采好得多,写的入情入理,有了名气后,找他写碑文的人胡来越多,这润笔也越来越贵,后来,他和我约定好了,俸禄都归我,他专门负责写碑文。”

鸿泽笑道:“这个李观到有意思,鸿湛的碑文就让他写吧!”

“能给先公写碑文,他的润笔费以后怕是天价喽。”陈昭玄笑道:“我那时娶妻生子,家中贫寒,为了多份俸禄,也就答应了。他青楼酒肆,吃肉喝酒,过的好不快活。我每日整理奏报时就想,若是我来处理,该当如何,每天陶醉在此,虚度时光。不知不觉,二十年光阴已过,臣也打算碌碌无为的终老一生了。”

鸿泽明白这曲折,言道:“直到大父让你通风报信吧!”

陈昭玄点头,“在去的路上,我就替公上想好了对策。”

鸿泽抚摸着座椅上的业虡,笑道:“陈兄只管放手去做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