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还尝试各个击破。但奈何他们也是铁了心地死扛,四个人默契地视若无睹,继续打他们的麻将。

一圈一圈,财神越打手气越臭,到处点炮,其余三家收钱收到手抽筋。

又新起一把,万字清一色碰碰胡,财神老眼一亮,这把有搞头。

金花娘娘:“一万。”

财神:“碰!”

赤脚大仙:“三万。”

财神:“碰!”

……

三家都丢万字,眼见着财神碰牌越来多,金花娘娘、赤脚大仙、灶神的脸色越来越暗。

桌上的牌张已然不多,财神也已听牌,下面必然自摸。

财神摩拳擦掌,“三万,杠!”

太好了还能做杠上炮,这一把就能回本啊,财神兴奋极了。

“慢着——”

“我胡了。”对家灶神不疾不徐,“抢杠胡。”

“什么?”财神怒而站起,“你不是做筒字清一色吗?”

灶神索性推了牌,示意财神自己看。

金花娘娘和赤脚大仙也探头去看。

清一色一排筒字后面跟了两张四五万,胡三六万,没错。

而财神的碰碰胡胡的也正是四五万,他以为剩下的牌张里都是万字,自己必然杠上开花,结果竟被灶神劫了杠。

“灶神你什么意思?你不好好做自己的牌,非要断我的路?”

灶神一脸无辜,看向赤脚大仙和金花娘娘,“我这牌面有问题吗?不能胡吗?”

被解救的赤脚大仙和金花娘娘果断摇头。

财神气得不行,突然间一把掀了桌子一拳打了过去。

俩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登时扭打作一团,金花娘娘与赤脚大仙忙去劝架。

就连施诗也冲上去,只有蚀约作壁上观,闲闲地看着好戏。

俩老头被分开以后,仍不放弃,用最高级的术法打最低级的架——即,用法力变着花样朝对方砸麻将牌。

麻将牌是用金玉做的,他们术法乱飞,一时间,财神宫里飞金走玉,空气里都淌着金粉。

乱斗之中,施诗的电话响了。

她只能抽身出去接电话,走之前还嘱咐蚀约说:“你也去劝劝架啊!”

一时间,全然忘记蚀约的身份,直接呼呵起他了。

然蚀约只是挑了挑眉,真过去了。

等施诗接完电话回来,就看见——

财神和灶神打得更凶了,脸上甚至还挂了彩。

而蚀约还在一旁不咸不淡地指导:“他点石成金,你化金为刃啊。”

施诗:“……”

她怒气冲冲地冲过来,“我让你劝架,你劝人打架?”

霎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就连蚀约也是一怔,眉毛一挑,颇为新鲜地看着施诗,“你生气了?”似乎觉得她的表情很有意思,还从来没有人敢对他这样说话。

施诗在气头上,也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可以称得上是胆大妄为,她只道:“我去找玉总来。”

她走了,财神殿里的气压明显降低。

这时候没人拦着,财神和灶神自己看着情况就结束了。

蚀约垂着眸子,表情变得危险起来。

其他人还在战战兢兢地看脸色,蚀约压着嗓子,突然道:“给你们一炷香时间,把私吞的信力交出来。”

四人愕然,齐齐出声:“道君……”

“你不就是想把她闹走吗?”蚀约眯着眼睛看向财神,“她走了,那我来收。”

财神马上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君我冤枉啊……”

“哭?哭也算时间哦。”蚀约微笑。

旧日的血腥记忆涌上心头,财神、灶神、金花娘娘、赤脚大仙俱都打了一个冷战,四人二话不说回宫去取,再不多嘴。

毕竟比起这些身外之物,还是小命重要啊。

等施诗回来的时候,所差的389万信力分毫不差地躺在麻将桌上。不仅如此,还有他们四人的自白书,也都整整齐齐地放在桌上。

而财神、灶神、金花娘娘、赤脚大仙四人老老实实站在角落,再没了先前的死皮赖脸样儿。

施诗完全愣住了,怎么突然就变了风向?

她看向一旁好整以暇的蚀约,望进那双熟悉的眼睛,分明是温柔带笑的,细看之下,却忍不住微微一颤。

她突然回想起她去找玉帝时,玉帝听完事情经过后,确认蚀约还留在财神殿,那个神秘莫测的笑。

不过不管怎么说,她到底是完成了任务,施诗也懒得深究财神他们转变的原因,她现在心里只有一件事——她可以回家啦!

施诗扛着这389万信力兴高采烈地去凌霄宝殿复命,蚀约则笑吟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