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阿弥陀佛,这才是功德无量。苏施主一定会否极泰来。”

殷瑛也不认识鄱阳郡主,但觉鄱阳气质和别的贵女不一样,卢氏介绍了她才知道,内心不免嫉妒。

苏言裳这是想众星拱月吗?那些平民她就不说了,徐老,徐相,周姑娘,鄱阳郡主都是和苏言裳关系好的,她凭什么?

卢氏抚摸着殷瑛的手背,安慰道:“你也不用觉得她的人缘很好,这些人大多是平民,那些平民逮着一个贵人就稀罕,苏言裳这个假贵人不就入了他们的眼了。”

“夫人说的是。”

虽说是这样,但她还是好妒忌啊,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感觉,被人爱戴的感觉吗?就像是一方守将,一方父母官,他们

不多久,张府的管家来了。

“那是——”卢氏掌管中馈多年,自然是知道张阁老府上的管家的,只是不敢相信,“他不会也是为了苏言裳而来吧?”

卢氏猜对了,张府的管家还真是为苏言裳而来,听说了苏言裳的遭遇,张阁老就让府上大管家亲自跑一趟。

张阁老的原话是:“在寒水寺待到苏大夫醒来,脱离危险了你再回来。”

张府管家也在禅房门口问了苏言裳的情况,然后说道:“我去点几盏长明灯,给苏大夫祈福。”

陆陆续续地,其他贵族官员府里也派来了管家,都是有头有脸的大管家。

卢氏和殷瑛的心里万马奔腾。

若说苏言裳作为大夫帮助过那些穷人,但这些有头有脸有地位的人派了管家过来又是为何?

不知哪个府的一个管家说道:“当初我家公子从青鸾山下来,若不是苏大夫,他下不来,若不是苏大夫,他的疫症也治不好,老爷感念苏大夫的善,特地派我上寒水寺给苏大夫点长明灯祈福。”

“原来如此。”卢氏将当初青鸾山的事告知了殷瑛。

“但本夫人还是不明白,她是收了银子的,收得还不少,听说后头还复诊好几次,都说那时根本不需要复诊,苏氏为了敲诈他们的银子才去复诊的,当初还有人让她吃了闭门羹。”

“怎的现在就上来献殷勤了?”殷瑛也很不解。

“那是自然,这一点很容易想通,徐相亲自来了,张阁老也派大掌柜来了,本朝还有什么官员能比那两位大的?那些人惯会看人眼色,就算心不甘情不愿,他们这么做了,其他人也会跟风的。”

殷瑛已经听不进卢氏的唠叨,她心里都是那个画面,她外祖父教她医术的时候说过,他们的祖先给村里的人治病,赢得了村里人的尊重,大家敬他如神。

她从来不敢肖想自己被人敬为神,她只是想学学医,只是一个兴趣罢了。

但苏言裳竟然做到了,她被人捧在手心,围在中心,她做到了。说不嫉妒是假的,她很嫉妒,她希望那个中心的人是她。她也有医术,她也可以。

若不是母亲说医术都是下九流的人才去学,给穷人看病是肮脏的事,她早就像苏言裳这样了,只给几个高贵的妇人调养身子这种事,太微不足道了。

卢氏分析得不错,确实有许多跟着大官员的风做事的府门,很快,那些跟风来的都庆幸自己的决定,因为太后身边的韦嬷嬷带着几位太医来了。

“韦嬷嬷。”

“见过国公夫人,太后让我带几位太医来给苏大夫看诊。”

逸竹当然没有拦他们。世子说了,只拦心思不轨之人。

不多会儿,皇上也派了内侍来,带来宫里最好的药材,还有——

“苏大夫身子矜贵,如今生了病,来看望的人颇多,不免有想趁机做点儿什么的人,所以皇上要求寺中僧侣打起十二分精神,保护寒水寺。”

皇上还在让人在暗中保护,这就无需说出来了,他们不知道,但有人知道得清楚。

“那些是谁的人?”宁王在京城的一处落脚地里喝着茶。

“应该是安国皇帝派来的,还有信国公府的。”

宁王冷笑一声:“难怪本王的人进不去,看来不能走暗道只能走正道啊,但是这正道可不好走啊!刘赢来了吗?”

宁王此刻是偷偷来的安国,上次青鸾山之行回去不久后他再回来就一直待在安国,注意着京城的动向,时不时推一把或者拖一把后腿。

其实这些事无需他亲自做,从前一直有他的人在安国,但如今他认识了苏言裳,他想见她就来了。

而刘赢上回离开安国浑浑噩噩了一阵,走了好几个国家却像是找不着北的困兽,到越国时被宁王的人掳了去。只好又为宁王做牛做马,却少了从前那份热情,甚至有时候还拒绝给越国的大官看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