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苍面色涨红,似是生气。

苏言裳觉得奇怪。

“所以余姨娘和龚嬷嬷说的都是假的咯?不过易大将军已经死了,她们怎么说他也没办法反驳。”

“她们一定知道真相。”

“世子可不可以帮我查一查真相?这位置本来该是我表姐的儿子的,不能让别人占了去!而且,若是楼氏说的是真的,那瀚哥也不是大将军的儿子,余姨娘这是想要混淆镇北侯府的血统啊!”

查是肯定要查的。

“逸竹,你去将龚嬷嬷请到府里。”

当然是请到国公府的牢房,那就不可能像在镇北侯府那么轻松了。

“余姨娘呢?世子不打算也将余姨娘请过来吗?”

“也将她请过来,分别关押。”

易老夫人很特别,只要是封长宁的话,她都不怎么信,别人的话,她多少还是信的。她信了龚嬷嬷的话,以为瀚哥真的是易凌风的外室所生,但她觉得龚嬷嬷和余氏欺骗了她那么久,并不想饶过她们。

龚嬷嬷被关在镇北侯府的一个柴房,想找机会逃走,只有出去了才能救阿俊,但还没找到机会就被逸竹掳走了。余姨娘想着龚嬷嬷和她的说辞都一样,死老太婆还有什么不信的,为何还不放了她,想着想着突然就被打晕了,也带到了信国公府。

到了信国公府,龚嬷嬷被直接挂在了拷问架子上。余姨娘在另一间牢房,二人并不能见面,也不知道对方都被抓到信国公府了。

齐云苍戴上面具亲自审问。他先走进了龚嬷嬷的房间。在这一世见到这个前世的人,物是人非之感油然而生。

“龚嬷嬷,大将军易凌风有外室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是谁啊?”龚嬷嬷颤抖着问道,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见齐云苍没回答,而看她的眼神十分凌厉,心一阵哆嗦。

“是,是她的外室说的。”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齐云苍的声音平静,但任谁都听得出平静表面下的暗涌。易凌风本是个暴脾气,只是经历过生死,他压抑了自己许多。

龚嬷嬷虽然害怕,但她不知道对方就是她口中说的有外室的男人,在不知道回答标准的情况下,她还以为自己说得不够详细所以对方不相信,于是将在易老夫人面前说的那套说辞重复了一遍。

“上刑。”

信国公府的刑罚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一阵母鸭嗓过后,齐云苍继续审问。他对大安国的子民来说是个善人没错,但他也是个狠人,当知道龚嬷嬷可能是谋杀他亲儿偷梁换柱的凶手时,他就没了善心,就如对北边那些敌人般。

“或者龚嬷嬷没有听懂我问的是什么,那么我再问一遍,你听清楚,瀚哥是谁的儿子?”

龚嬷嬷心中的惊涛骇浪已经没有办法表现在脸上了,她已经半死不活。

“你在坚持什么?继续。”

“我说,我说——”她着急了,刚刚不是不想说,只是太震惊,加上自己的全身都太疼痛,反应有些迟钝罢了,比起再经历一遍那种痛,她还是更愿意说实话。

“我有一个孙子,你若是能帮我救他,我就说。”

她说的是阿俊,她感觉面前的男人和易老夫人不是一伙的。

“我没有工夫和你讨价还价,你说就说,不说上刑。”

“羡哥是余姨娘的胞妹——余青桐的儿子。”这件事连余姨娘都不知道。龚嬷嬷对她说是余府下人的孩子。

“她正好也是在那个时候生孩子,老奴本不是打她的主意,而是——”

见龚嬷嬷又开始大喘气,齐云苍再次示意用刑。

龚嬷嬷尖叫,哪里还敢慢一步:“老奴一直都是打算将封氏肚子里的孩子偷过来。”

“谁?”

“封氏,就是大将军正妻的孩子,当时她也有了孩子,不过被赶去了庄子,所以没人知道。”

封氏果然有孕了,苏大夫没有说谎。

“那你又是如何知道她怀孕了?”

“那是因为封氏刚被赶到庄子上时,老奴去封氏那拿一套余姨娘喜欢的头面,我们在府中找不到,想着定是封氏带到了庄子上,才去的庄子,结果就听见她的丫鬟说的话,才知道她有身孕了。”

“那就是大将军的嫡子,你作为大将军府的下人,为何不回去告诉老夫人?”

“是......是封氏不让说的。”

“为何?”

“我怎么知道为何啊?许是那孩子不是大将军的,她心虚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