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你打掉了我的银针,是为了帮那个孩子吧,所以我还以为你是个助人为乐的人呢,今日看可不是这么回事。”

“那次我真的不知道你那是要给人治病,还以为你要伤害对方。”

“所以你怎么能看着一个弱女子被男人打而无动于衷,还想要踩上她一脚呢?”

“表妹,她不是什么弱女子,是个骗子啊!”

“这次你也和上回以为我给人扎针是坏人一样,自以为是了呢。她不是骗子,是我请来的夫子。”

“什么?是表妹请来的?”

众人纷纷议论:“这是苏大夫请来的夫子,定然不是青楼女子。”

“表妹,她真的是青楼女子啊!他丈夫都说了。”

“表哥有证据吗?还是被人利用了?”

“她丈夫不就是人证?”

“所以我说你就不适合参加科考,你这脑子,是非不分,考什么考,让考官看笑话。”苏言裳不屑极了。

“这人还要参加科考呢。”

“一看就是个读书人。那他说的话也有几分可信?”

“我觉得还是信苏神医。”

苏言裳笑了笑:“而且,就算是青楼女子怎么了?学识差了吗?你们要不要比比?”

冯恒一怔:“我可不和下贱之人比试。”

“你担心这下贱之人比你这个青石书院的才子还要有学识,不敢比吧!”

“跟她比,让她们看看书院出来的学识可不是假的。”有人故意起哄,只要不是他们亲自上,他们是很愿意助力的。

“你——我是不屑于。”

“冯世子也不屑于到三角巷来给孩子们上课吧!”

“我是要参加科举的,哪里有空闲?”

“冯世子可知道颜娘子来之前,谁给这些孩子启蒙?”

“不知。”

“没有,没有人给他们启蒙。他们是连饭都吃不饱的无家可归的孩子。”

从三角巷里头出来晒太阳的几个孤老暗暗抹泪。

冯恒嘴唇嗫嚅了几下,话哽在了咽喉。

“有一次我和颜娘子说起,颜娘子起了恻隐之心,说想要尽绵薄之力,至少要教他们识字。”

南城有许多贫民,他们多想识字啊!若是能多认识一些字,也许就能摆脱贫困,或许不用卖儿卖女去做奴隶,或许可以去店铺当个账房先生。

“颜娘子可能懂得不如你一个青石书院的学子多,但她的觉悟比你高多了,你还参加科举呢,为天地立心了吗?为生民立命了吗?为往圣继绝学了吗,为万世开太平了吗?”

冯恒说不出话来。

“绝对不能让一个女子骑在你的脑袋上,快和她比试比试,不要丢了书院的脸啊!”

“对啊,难道青石书院还比不过小小的三角巷了?”

冯恒本就是个容易被风吹的,见有人说不能输了书院,他就觉得这比试是必要的。于是说道:“我和你比一比,看你有没有学问可以给这些孩子启蒙。”

“比就比,比什么?”有苏神医在,颜娘子什么都不怕,刚刚起的退缩的心思早就烟消云散了。

颜娘子只是教人家启蒙识字,比太高深的定会被人说欺人太甚,当然是比简单的,冯恒道:“就比写字吧。”

字写得好不好在科考中极其重要,好看的字更能让阅卷人看得清楚,心情好了,分数自然偏高,所以所有去参加科考的人都会很注重写字。即使不参加科考,写字好的账房先生也更受欢迎不是?

可颜娘子不用参加科考啊!也不用做账房,所以这么简单的比试,还是显得欺人太甚了。

见到众人指指点点,人群中有声音道:“颜娘子本身一个青楼女子,字可以写得不好,甚至不会写都不要紧,但如今是那么多人的夫子,连字都写不好,怎么教学生呢?”

“比,谁说不比了,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况且,就算我输了,是输给一个书院的学子,有什么可丢脸的?赢了,那就不是我没面子了。”

苏言裳心道冯恒这蠢的,终于又被人利用了。

她看了眼人群中起哄的几人,眼中闪过暗芒。

苏言裳让人准备好桌子笔墨,冯恒微微躬身,如信徒般研墨,执笔很快在纸上写了一句话: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刚刚他们在读论语,这句对方能看懂。

冯恒的字是工整的馆阁体,如印刷一般好看,才写出来就被人拿了起来,在场懂的人立即爆发出一阵掌声。不认识字的,并不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