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嗓音中满是疏离,“不必如此,他暂时不会回来了,你就在这里说吧,听完我就离开,不耽误你逃跑的时间。”

阿七倚着石块,态度诚恳无比:“不巧,我的查克拉快用光了,不够支撑使用通灵术。”

耳侧的黑色碎发搭在肩头,她的脸色苍白若纸,从天穹洒落的细碎暖阳却将漆黑冰凉的眼瞳镀上一层薄薄的金色,诡异得流光溢彩。

……不像是说谎的模样。

这样想着,宇智波鼬微微垂眸,安静了片刻后,他瘦削的身影在眩目的阳光下忽然化作了一只只振翅欲飞的乌鸦,宽大的黑色袖袍在风中猎猎作响,犹如临风消逝的神衹。

“……居然是鸦分/身?”

少年轻轻颔首,分/身在半空中逐渐支离破碎、分崩离析,留下一句颇轻的“知道了”。

“咳……三日、三日后,让你的乌鸦去老地方找我的猫,”阿七冲他离去的地方嘶声道,轻颤的尾音因为力竭而愈发低弱下去,“假如……假如我还能活着回到木叶的话。”

宇智波鼬没有应声,只说:“木叶的人已经抵达水之国边境,是暗部都会选的路线。”

说完,鸦分/身彻底溃散,消弭在刺目的阳光下。

***

水之国边境,正午。

卡卡西一行人易容成贩鱼的渔民,扛着一箩筐的鱼从最靠右的小岛上登陆。甫一下船,他们的视线却被站在不远处的挺拔颀长的黑色身影所吸引过去。

“队长!”有人小声惊呼,“那是……我们的……”

卡卡西眯起了眼,眉眼忽地弯成一道漂亮的新月,接话:“惊鹿。”

海鸥翱翔于碧波粼粼的大海之上。

而阿七却穿着满是血污的暗部服装,连鹿脸面具都没带。她明目张胆地站在海岸旁,双手抱胸,一头齐肩黑发在腥咸海风中拂过英气的眉宇,层叠的雪白海浪翻卷过她脚下的礁石,飞溅的水渍在黑色裤腿上洇开点点痕迹。

她站在那里,就像知晓他们会经过这里。

背后,夏日正午的阳光明媚到像是能够把所有的污垢都容纳。

对过暗号后,卡卡西终于放下心来。他走过去,将原本就准备好的新斗篷披到她肩上,戴着黑色手套的手不小心触碰到了她肩上那道深可见骨的伤痕,惹得小姑娘直吸气。

“疼。”她皱眉,紧绷的表情却一点点松懈下来。

银发青年刚想道歉,就听见她喃喃道:“队长,原来我真的活下来了。”

“……欸?”

阿七低笑一声,她拉上斗篷的帽兜,盖住了微扬的嘴角,皲裂的嘴唇因为细微的动作而微微泛疼,“我的意思是——能够活着见到队长,真是太好了。”

“马上就可以回家了。”银发青年出声安抚。

他似乎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侧脸望向她的身后,皱眉问:“……其他人呢?”

滔天巨浪拍在礁岩上,咸湿的海风不断地吹起她宽大的斗篷。

海风越来越急促,卡卡西双手扶上她的肩膀,稍稍弯下腰,对上了阿七略微涣散的黑瞳,像一汪安静沉寂、毫无杂质的深潭,透过它的反射,卡卡西看见了自己一头银发被吹得东倒西歪。

“他们呢?”他的声音严肃无比。

怔愣过后,阿七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抬起手。

白皙的手背被弄得伤痕累累,轻缓又小心地覆盖在他的手背上,她抬起头,认真地凝视着他,嘶哑的声音被风扯得七零八碎,却又分外清晰地传进了他的耳畔。

“队长,青蛙死了。”

***

回到木叶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村子里刚下过雨,空气里还有湿漉漉的痕迹。踩在忍靴下的泥土和青砖潮湿松软,每踏一步就留下深深的脚印。

在火影办公室例行述职的时候,阿七悄然抬眸,视线透过窗户看见厚重的阴云依旧布满整个天空,沉闷到透不过一丝一缕的光芒。

不出意外的话,大概还会下第二场雨。

“报告火影大人,由于天藏晕船导致身体不适的原因,雾隐潜入任务便由属下和青蛙担任,但是我们在潜入时不慎被敌方发现,敌方支援到来的速度很快,我方寡不敌众,无法突围,所以并没有找到有效情报。具体情况就是这样。”

“损失如何?”

“六分队损失一名暗部,其余三人轻伤,深入调查任务……”稍作停顿,阿七垂下头,低声道:“失败了。”

三代目火影猛吸了口烟,沉思不语。

烟雾缭绕中,一声咆哮却骤然打破了办公室里的宁静,“你撒谎!”

阿七循声望去,看见站在三代目火影身边的野泽一脸愤懑。很显然,二分队分队长的死因没能调查清楚,愤怒已经冲昏了他的头脑,乃至于令他做出了僭越火影的事来。

“属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