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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样的压迫,却使得太子殿下和您之间的关系越发紧张,也使得太子殿下在你面前越发叛逆,事事都要跟您作对不可,这才导致陛下所看到的太子殿下和其他人印象中的太子殿下完全不一样。”

“连你也觉得朕错了吗。”女帝的声音少了几分气势,带着几分凉意,还是离开了。

夜幕降临,燕南星的雪樱殿地面铺着一层柔软的雪白色樱花瓣。

燕南星就在门口小台上坐着,把自己酒瓶拿出来喝酒。

燕南星年轻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好酒之人,甚至还有个“千杯不倒”的浑号,平时没事随身携带着酒瓶,无论做什么事,只要一得闲就喜欢把酒瓶拿出来喝两口,却很少有喝醉的时候,甚至有时候还能越喝越清醒。

一个小婢女走来,用娇俏的声线说道:“燕公子,陛下来了。”

燕南星不为所动,如果是女帝身边其他的侍君必定要大动干戈,诚然惶恐的迎接。

可是,燕南星十年如一日的漠视,冷淡,反正他人在女帝手中,她想怎么样怎么样吧,他就像个物件,任由女帝搓扁搓圆,唯独不像个人。

没错,在女帝心里,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任她予取予求的物件。

既然把他当成物件,那他就做她的物件,只是就别再奢望他会用人的感情对待她。

他记得上次花萝酒醉后说女帝根本就不在意她,女帝在意的只是自己,她所做的一切也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意愿,他虽然否定了花萝的想法,却骗不了自己。

他只是不想让女儿意识到这一残酷的真相罢了。

女帝习惯性把意愿强加在别人身上,倘若别人不接受,就是不识好歹。

这么多年了,女帝始终没有反思过自己的问题,还常常觉得身边人都辜负了她,却从来没想过她给的,究竟是不是别人想要的。

什么辜负,什么感情,他老了,都不在乎了,只要看着女儿花萝好好的就行了。

女帝的裙袍沾了夜露,缓缓朝燕南星走来。

燕南星唤了一声:“陛下。”

“你现在连我的名字都不愿意叫了。”

女帝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会走到这一步,他们之间就只剩下一声生分的“陛下”。

“你本来就是女帝,我唤你一声陛下亦无不可。”

燕南星拿着酒瓶要继续喝,女帝夺过燕南星的酒瓶:“燕南星,你当真要继续用酒来麻痹自己吗,一直有个问题,你从来没有回答过我,这些年来,你当真对我没有一丝感情。”

“陛下,我们都已经老了,还谈什么感情,再说了,以陛下你的身份,也不适合太看重这些。”

帝王家最忌讳的就是过于重感情,一旦感性战胜理性,这个帝王必定会做出很多错误的决策。

天启国这么一个超级大国,需要一位非常理性的帝王来管理。

“是朕失态了,夜深了,就寝吧。”

朦胧的轻纱帐将两人罩在中间,宽大的大床上,他们同床共枕,看起来像是最亲近的人,却又同床异梦,各怀心思。

女帝身上穿着轻纱,轻纱穿在身上如同无物,她作为一国之君,享受了最好的待遇,尽管一百多岁了,没有晒过太阳的肌肤还是嫩得像少女一般白皙柔嫩。

她看着睡在内侧的燕南星,宽大的脊背背对着她,四周安静得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自从她来他的寝宫留宿,燕南星留给她的永远都是一个冷漠宽大的脊背。

尽管沧海桑田,须臾一百多年过去,他还是怨恨她的吧,怨恨她自作主张给他下药,怨恨她三言两语气死了藏萝。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她明明只是想拼命捏住那份来之不易的美好与幸福,可却眼睁睁看着她所珍视的美好与幸福在手中支离破碎。

她记得曾经有个先生给她算过命,说她是天煞孤星,注定一生孤鳏寡独。

当时她并未当真,以为只是算命先生的无稽之谈,如今想来,她可不就是注定的孤家寡人吗。

感觉到一只手攀上了他的肩膀,燕南星从假寐中脱离出来,睁开了眼睛。

女帝的声音带着一分平日里没有的柔情:“燕大哥……”

燕南星身形微微一僵,燕大哥是他和女帝大战三天三夜,流落在渔村那段时间,女帝对他的称呼。

女帝握住燕南星宽厚的手掌,将它按在自己胸口:“我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它也会痛,你顾忌一下它好吗?哪怕只是善意的哄骗,只是怜悯。”

“我究竟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大可以直接说出来,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