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陛下的意思,你是在担心,曹熙是否反叛朝廷吗?”

皇帝点点头,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令君,好多事情您比朕还要清楚,看看这四面高墙,看看这皇宫内外的禁军侍卫,哪一个不是出自曹熙之手。”

“哪一个……不是把朕……当成牢笼中的囚犯。”

“现在曹熙不在家,如果他还在成都……朕怕是连说句话的自由都没有。”

刘协还真不是一般的可怜,但也没办法,在曹操眼中他或许是个吉祥物,然而要是换做曹熙的话,这哥们根本就是个宠物。

有他俩五,没有一十。

根本他在这屁用没有,曹熙早就把话给他说清楚了,以后的大汉朝廷肯定和他没有多少关系了,刘氏家族要么选择在他的庇护下做一个富家翁,好吃好喝好招待,当然作为交易,他们必须要听从曹氏的指令。

“只有这样,大汉才能继续还是大汉。”

话说到这,刘协想起自己当时的屈辱,不免落泪:“曹侯还说,如果朕要是不肯听从他的命令,那么从此之后这大汉天下,就和朕没有关系了。”

“他说当前天下,风起云涌,什么有德者居之,都是废话。”

在这个时代,拳头大,才能当大哥。

“陛下……”

看着他那么一副伤心流泪的样子,荀彧也是于心不忍,但他不能否认曹熙说的其实没错,只是话不好听而已。

“其实曹侯这样讲……很过分,但确是事实啊……”

卧槽!

啥意思!

刘协愣了一下,其实他心里难受是真的,但流眼泪就有点卖惨的意思了,毕竟早年之间他混的话不如现在呢,生活质量在提高,他还i能不适应吗?

刚才的眼泪,只是希望可以让荀彧,更加理解他。

但是这么看……似乎这个局面和他预想有些不同,按照他设定的剧本,这回荀彧不该因该是心动恻隐,然后义愤填膺的抨击曹熙,不为人臣的罪过。

然后再反过来,主动相同自己表示他的效忠,刘协都琢磨好了,只要荀彧这边一开口,他立刻就能点头,之后好安排他借用其本身的名望,以及颍川荀氏家族的力量,开始陆续撤股吗。

曹老板当下虽然是擎天一柱,但是要想打破他的铁甲也不难,只要股东一撤,老曹也得麻爪。

然而……

荀彧的态度给皇帝整不会了。

“令君,您这是……”

早就看破了一切的荀彧,叹息着安慰他:“陛下,其实臣明白您的意思,也懂得您想做什么,只不过……有些事是不能做的,曹家也好颍川荀氏也罢。”

“我们之间唇齿相依,福祸相倚,双方和则两利,一旦分开,也许曹家会受到影响,却并不会覆灭。”

“但是颍荀氏,必落寞。”

荀彧的话,恳切干脆,他到底不在乎自己的家族,如果真是以他家族的覆灭,能够换来大汉王朝的兴盛,其实他也愿意。

可问题在于,这样做,无济于事!

而且搞不好,皇帝还会遭到老曹家的报复,曹操也好,曹熙也罢,真到了那一天谁能看不出来这背后,肯定都是皇帝在暗中操纵。

“陛下,臣不忍心看到那样的局面。”

刘协懵逼了,他没法否认荀彧所说,但是……那就一直都没办法了?

荀彧摇摇头:“倒也不是这样的,只是不能着急。”

按照他的预计,曹操当然是不会谋朝篡位的,如果他愿意很早就执行了,好机会有千千万,绝对没必要拖延到今天。

过去,要说曹操不敢谋朝篡位,是因为还要忌惮天下诸侯,可现在呢?曹熙都入蜀了,这个地

方天府之国,独树一帜,地势险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假如要为了皇位的话,曹操完全可以将所有的力量迁徙到此,之后封锁川地,谁还能把他怎么样?

另外此地物产丰富,他在这里修养两年,之后再重登战场,又有几个人能抵抗他的天军?

“所以陛下,既然曹公不想那样做,我们也没必要过分的防范他,不然稍微有些过分了,节外生枝,后果也许我们不能承受。”

皇帝没吭声,而是继续等待他后面的看法。

顿了顿,荀彧又把话题拉到曹熙身上,这小子是个难啃的骨头,也是最大的不确定因素。

可是有一条,曹熙虽然平时没有正经的,而且对他老爹也不见得有多尊重,可他本质还不坏,至少曹操的话,他还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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