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报!”

“启禀家主,曹家三公子已经服用了五石散,正在手舞足蹈……”

此时,在一处酒楼的暗房内,几名身着绫罗绸缎的世家大族纷纷相聚与此,似乎在商讨着什么。

“哦,曹熙用了此物了。”

闻言,一名约莫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走出,顿时爽朗大笑。

“哎呀哎,陈兄,你们主仆二人在说甚?”

“不如说清楚一些如何?”

看到此,所有人不禁诧异道。

陈言捋了捋自己的胡须,“诸位好兄,自张太守兵败被捉之后,湖面上的水依旧是宁静祥和。”

“大家想想,这根本完全不符合他们曹家做事的风格啊!”

“依我看,眼下随是风平浪静,但我还是觉得这却是暴风雨即将要来临的前夕!”

说白了还是那句话。

我们犯了错,你一不打我们,二不骂我们。

我们坐立不安啊……

说罢,陈言立刻朝着所有人拱了拱手:“方才我在路边找了一名乞丐,将他换洗干净,随意的编造了一个家族的名字,给曹家三子送

了一瓶五石。”

“噢……”听到这话,所有人便立刻没了兴趣。

这东西又不是稀罕物。

在座的,哪个的家里没有几大缸?

看着所有人的无语的表情,陈言不由轻笑一声:

“诸位,这五石散可不是普通的五石散,里面还有些其他未尽之物!”

“哦?难道陈族长内有乾坤?”

闻言,一旁的王家族长王庐站了起来,双眼含笑。

听到王庐发问,陈言不敢怠慢。

自陈留太守张邈张家倒台以后,势力最大的也就是他王家了。

“没错!”

“回王族长的话,我早已经派人打探过,这曹家三公子以前在老宅时经常去参加文人诗会。”

“每每遇到才泉灵咏时,便要进补此物。”

可惜,现在的曹熙不是以前的曹熙。

他还真不会磕这玩意……

没多久,忧虑重重的曹熙直接将这瓶五石散拿到了军中,交由军医查验了一番。

果然如此,里面的确掺了毒。

操X!

得到这个结果,曹熙顿时气得火冒三丈。

什么是

活在乱世?

那就是简单明了的生不由己!

不仅是生的不由己,死的不由己,更是抗争的不得己,投降的不得己,成功的不由己,失败的不由己。

曹熙真没有过有杀害它们的心思。

如若不然,这群人也不会活到现在了!

没想到天黑路滑人心复杂。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罢了!”

“廖将军,去把陈留郡府的各种支出账册,以及赋税进项等等,都给搬到这里来。”

“本公子今天要查账!”

曹熙冷冷开口,名不正,言不顺。

他们可不是寻常百姓,而是扎根多年的世家大族。

他们的一切,与这陈留郡息息相关!

有经商的,有做官的,有从军的。

就算想要平白无故弄死这群人,那也必须得有理由!

与其慢慢去查这些世家大族有没有附逆张邈,还不如从别的地方入手。

谁敢说自己屁股干净?

此刻,本来在庭院中奔忙穿梭的奴仆们全都停下了脚步,一趟趟往返于曹熙书房和文库档馆之间,累得半死。

不是再故意刁难他们,实在是曹熙看的太快。

他的窍门,是不关注文字,只关注数字!

二千年来,古音古文几经变迁,但是十个数字的用法却是共通的。这点从多项出土的竹简中已经得到证实。

而曹熙不仅能读懂数字,还善于归纳总结,挖掘数字背后的规律。

他特地命廖化买来未经裁剪的大幅左伯纸,以一条墨线划分左右,亲手出整个零陵郡近三年的财务报表!

历年赋税,哪些是收缴郡县的,哪些是上缴州府的。

哪些是应收未收,哪些是应付未付,在各自科目下一一清楚罗列,井井有条!

还有人口,中平六年至兴平元年一共迁入多少户,迁出多少户,缴纳赋税多少,出徭役多少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