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你们之间清清白白,你连他何种心思都不知道,朕怎么会怪你?”

他伸手将映微扶了起来:“朕听他说起你们小时候的事情,只是有些后悔没早些认识你,认识那个与现在不一样的你。”

“这个玛礼善虽迂腐,叫人懊恼,勉强也算个君子,大大方方袒露自己的心思,也不忍心害人家姑娘一辈子……”

说到这儿,他更是微微叹了口气:“只是当务之急得想想怎么办才是。”

牛不喝水强按头也没有用,更何况这玛礼善是油盐不进,一点办法都没有,看在图海一家的面子上,他多少要留些情面的。

映微向来聪颖,也没能想出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来。

倒是皇上为难说:“太皇太后说了个法子,不算甚好,却也能试一试。”

“皇额娘懿旨已下,断然没有收回成命的道理,可皇额娘只说给玛礼善赐婚,定的是郭络罗一族的姑娘,却并未说是哪个姑娘。”

“虽说宜嫔与郭络罗贵人也就一位妹妹,但赐婚的懿旨中没有点名点姓,若是选个姑娘认在郭络罗福晋膝下当义女,不也是郭络罗氏吗?”

说着,他更是笑道:“玛礼善不愿耽误郭络罗格格是因为他知道,若是他不娶郭络罗格格,郭络罗格格以后定会寻得如意郎君,可这世上苦命人多,苦命的女子更多,对不少女子来说嫁入高门一辈子锦衣玉食,荣华富贵,是她们求都求不到的事情,多的是人愿意。”

“对于玛礼善来说,他既说这辈子不愿娶妻,那马佳府上就当多养了个闲人,不是两全其美吗?”

这种事,讲究的就是一个你情我愿,郭络罗格格肯定也不愿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但人各有志,不少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女子做梦都求不来这种好事——丈夫不闻不问,婆家对她心存愧疚,从此过上呼奴唤婢,锦衣玉食的日子,想想也不差。

映微迟疑道:“这法子也不算不行。”微微颔首:“这法子倒是可行。”

她又道:“只是有一点,人家姑娘是真心愿意才行,若不然,为了救一个女子而将另外一个女子推入火坑就得不偿失。”

“就玛礼善那性子,若人家姑娘不愿意,他怎会勉强?”皇上笑道:“生了这样一头犟驴,朕看这图海也头疼得很,听说他今日在慈宁宫将头都磕青了!”

说着,他更是将映微揽在怀里道:“倒是你啊,比朕想象中聪明多了,这法子你应该也想得到,只是不愿折进去另一个无辜的女子……若你是个男子,赫舍里一族就后继有人,索额图就能放下心来。”

映微笑了笑,没有接话。

这等话题极为敏感,她向来是只听不说。

如今夜已经深了,两人本就没什么睡意,洗澡沐浴后更是清醒许多,睡意全无,索性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说话。

映微的手一直被皇上轻轻握住,她瞧见皇上正在闭眼养神,试探道:“……上次嫔妾不是给太子送去了几件春裳吗?太子收下后派了身边的完颜嬷嬷前来嫔妾跟前道谢,还给嫔妾送来了两盒糕点!”

皇上喉头“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映微这才放心。

按理说此等小事她完全没必要与皇上说,可涉及太子,再加上她身份尴尬,无一件小事,在皇上跟前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映微听见皇上的鼻息渐渐稳了,这才轻手轻脚下床吹灯。

谁知道她转身,正欲上/床的时候,却瞧见皇上又睁开眼睛看着她。

映微轻声道:“皇上怎么还不睡?还不到两个时辰,您就要起身上朝了。”

皇上却一把搂住她的腰,抵住她的鼻尖道:“朕在想一个问题。”

“您在想什么?”映微能感受到热气喷涌在自己颈脖处,可她动也不敢动:“兴许嫔妾能帮您出出主意。”

皇上看着她的眼睛道:“朕在想,若你能够选择,你到底是愿意留在宫外嫁人,还是进宫当朕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