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心为你打算,也不能保证事定能成,这话我先与你说好,也免得你届时空欢喜一场,反倒怪我不肯成全。”

阿珍的嘴角漾出两个酒窝,忙摇头道:“怎会?无论事情如何,婢子都感念娘子这份心意!凭娘子做主便是!”

其实下人的婚配原本全凭主人做主,都不必问过她们的意思,也就是清容待她们不错,还会顾及她们的心思,能够这样阿珍也没什么不满意的了,至少也不必担心会随意被嫁给什么人,蹉跎一生。

……

若说与阿珍她们打趣闲话有多惬意自在,那她被薛绍从屋子里拉出去之时怨念就有多深。说起来,她和薛绍成婚之后也没有这般怨气冲天过!

在听到薛绍的话之后,清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她稳下心绪,看着他,微笑问道:“你这是在与我说笑吧?”

薛绍面无表情,一本正经道:“没有。”

清容一时心虚,又继续笑了笑,“无妨,那我便当是你与我说了一回笑吧。”说罢,转身要往里屋去。

薛绍一把拉住她,“我没说笑,这是为你好。”

清容见他说不听,也不理他,挣开他的手,扭头就走。

过了片刻之后,只见清容直接被薛绍扛到了院中,双手麻利地给清容手腕处缠上袖带,见清容情绪外显,一脸的不情愿,只好耐心道:“来吧,试试。你不记得上次醉酒还和我抱怨来着。”

清容不想理他,“我抱怨什么了?”

“你说我许久不曾与你散步了,后来我仔细想想,你定是闲无趣,也想要锻炼体魄了。”

清容看着他不说话,忍不住给他气笑了,“你…没事吧?”不是给她过了病气,这会烧了起来,脑子糊涂了,竟说胡话了?

薛绍道:“我没事,你就是体弱才这样容易生病,生病这事可大可小,在西州又不比都城…总之,日后你定要每日都要活动活动。”

清容无奈,看了那几把被人呈在眼前的弓箭,“可我会射箭…就不用学了。”

薛绍看着她,像是有些不信,“试试。”

清容拿起了一把猎弓,瞄准箭靶,只听“嗖”的一声,箭矢直中靶心,“没骗你吧。”

薛绍又拿起另一把普通的军弓给清容,“换这个试试。”

清容依言照做,但是她发现这把弓她拉开时有些吃力,但是使出气力,还是可以将箭射出,不过这回没中靶心。

薛绍又要换另外一把看起来更重的弓箭给她,清容忙摆手道:“什么意思?故意折腾我呢?”

薛绍神色无奈,“不过是看你能射多重的弓而已,折腾你干什么?”

“你手上这把我可不一定能拉得开,还是别让我试了。”

薛绍闻言也没再说,“那你就使那两把就是,每日拉弓五十下,权当是锻炼了。”

清容一时忍不住瞪大了眼,“你刚刚还说三十,怎么就变成五十了?”她觉得她的好性就要在今日耗尽了!

“这两把你都能拉开,对你也不是难事。”

清容转过身去,刻意放低了语气,叫人听着倒有几分委屈,“你这样言而无信,我也不答应你了。”

薛绍闻言也只好妥协,低声道:“行,那就三十下。”

清容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可是,难道你要盯着我不成?”

薛绍嗯了一声,“每日我陪着你。”反正他本来也每日都要晨练的,这两件事放在一快也并不冲突。

虽然知道他是好意,可是清容实在对这等“活动”相当不敢兴趣,依她看这还不如散步呢…她还是心里有些不甘愿,说道:“你既然已经想得周到,不如干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算上我的这份每日一起练了就是。”

薛绍看着她,竟然轻叹了一声,“我也想。”

清容笑了,问道:“那就这样说好了?”

可他却语气诚恳道:“你生病时瞧着恹恹的,没精神,我也想能替你受着,不必你难受。可是有些事,总归是我再如何着急都替不了你。你就听我的,好生锻炼体魄,照顾好身体,行吗?”

清容收了笑,也不说话了。

她走过去,心中微涩,认命般得拿起那把猎弓来,开始拉弓。

话都如此说了,她还能有什么怨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