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辞年横了一眼沐熙,随即淡定回怼着对方:“那也只是少数,况且之前我若是没记错的话,你还特地为她家请了郎中,那郎中当时是如何说的,你还记得吗?”

沐熙脸色顿时一僵,她哪里会记不得!当时刘嬷嬷为了她家儿子经常躲着角落里抹泪,这些她都是看在眼里的,故而当时舅舅这边每逢来了什么医术高明的郎中,她都给拖过去要郎中也给刘嬷嬷的儿子家也看一看。

当然,之所以她会这么做,纯粹就是为了验证想看看男人的个子是不是就一定比女人的个子要长的高!

这一点,于别人而言或许并不重要,但是对于她沐熙来说,却是格外的重要!

时辞年眼见沐熙脸色变了变,继续一屁股坐在轮椅上,就这么百无聊赖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外甥女,对于时辞年来说,因常年累月的坐着,突然能够站起来他都显得有些不习惯了!

一直以来,因为自己的身体缘故,时辞年每次看到沐熙的时候,都需要抬着头去看着对方,现如今突然能够站起身来低头看着这个丫头,时辞年心里顿时有一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微妙,说不清具体是什么,但是时辞年很是清楚的能感觉到自己的心里有一种喜悦感。

“舅舅,您老能不能收收你脸上的笑容!都快溢出来啦!”

沐熙瞧着时辞年脸上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很想给对方那张俊脸挥上一拳!

时辞年睨了一眼沐熙,“我大病初愈,脸上有笑容是再正常不过得事!我总不能当着你的面搁那嚎啕大哭吧!”

听到时辞年的话,沐熙当即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郑重其事道:“舅舅,说心里话,这样也不是不可,熙儿还是蛮期待看到您哭泣的画面的。”

时辞年:“……”

“你就这么报答我的?”说出这话的时候,时辞年不禁想到了刚把沐熙接回煌月城的那一年,那个时候,瘦的跟猫儿一样大的沐熙就跟如今的景钰依赖着卫离墨的情形一样,总是喜欢让自己抱着她。

他还记得,每当自己抱着沐熙的时候,这小丫头总是喜欢搂着自己的脖子声音软甜的告诉自己,等她长大了,一定会孝敬他的!很好!就是这样孝敬的!

“我有说过要报答你吗?”

装傻充愣,沐熙自认为整个煌月城中她若是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此话一出,时辞年属实觉得得亏自己心里承受能力要比普通人强些,如若不然,只怕他这一刻应该已经被气到吐血三尺。

“没说过?”

沐熙见自家舅舅眯着眸看着自己,顿时心虚不已。每当舅舅露出这个表情的时候,她都会倒霉!从无例外!

“应该……是没说过吧?”

沐熙看着屋内的其他人都看着自己,只觉得自己要是现在跟时辞年认怂的话,可谓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所以,沐熙只得硬着头皮结结巴巴回应道。

“很好!”

只见时辞年嘴角轻轻上扬,黑眸中划过一抹幽光:“最近女红学的如何了?”

沐熙:“……”

果然!她就知道会是这样!沐熙当即决断,装死!从这一刻,她沐熙就是这屋子里唯一的死人!

女红是令沐熙最疼痛的必学功课!她一直都无法理解自己为何要学女红,她平日里穿的衣服都是秀娘们一针一线所制而成,根本就不需要自己亲自动手。

在沐熙看来,她有这么时间窝在自己的闺房中捏着针,她还不如让逐尘教导自己武艺呢!最起码,高强的武功可以保护自己!而学会女红有啥用?

真不知道舅舅为何在她会不会女红这件事情上一直纠结,难不成还真指望她以后给男人做衣服?她一点都不想成亲的好伐!

见沐熙撅着嘴,时辞年心里百感交集,甚至于还带有一丝无奈。

姐姐她当初可是凭着出色的秀技养了他三年!

时辞年一直以为,沐熙会遗传到她的母亲沐晴在秀技上的天赋,为此还特地花了大价钱从各国请来秀技高超的绣娘前来煌月城教导沐熙。

俗话说得好,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师父时辞年是为沐熙寻来了,可师父不管怎么教导,奈何沐熙就是没这方面天赋啊!

时辞年还记得,有一次沐熙拿兴冲冲的将自己的绣品拿来给他看,本来他还是很期待的,结果当看到对方展现给自己看的成品,有那么一瞬间,时辞年产生了一种错觉,自己花大价钱请来的绣娘们是不是都是庸才。

原先时辞年还想通过甩锅为沐熙找补,甚至不惜让那几个绣娘当着自己面绣制作品,结果显然易见,这些人都是有真功夫在身的,反倒是沐熙,却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