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心里有愧还是怎么的,一想起昨天早上要不要曲大夫自己有点本事,再加上有郁锦尘过来,万一她真被人害了,要真查出个事实来,他这辈子肯定也会跟着完了。

幸好啊!曲大夫不是一般的大夫,虽然年纪小,小得跟个豆芽一样,但人家骨子就像个大师级的神医,连四个流氓小混混都能拿一根银针给对付了。

其实古大夫挺想学曲大夫那一手针炙,也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教。

不过仔细想想,曲大夫诊室里那一帮学生,他们经常说曲大夫对医术是知无不言,从来不藏着掖着。

昨日经杜主任那么一开解,古大夫看着曲大夫诊室里那位只比他小上几岁的江小东,就觉得自已或许也应该虚心去请教学习,想想人家江小东可是市中医院来的啊!那编制可比他强多了,可他还在这小小的公社卫生院傲娇着。

就在古大夫正想着这事之时,突然见外边一男一女背着个孩子经过病房,看样子情况不太好,他忙起身走到门口去看,便见背孩子的男人在打听曲大夫的诊室。

排队的病人见孩子情况不好,纷纷让他们俩排到最前边,直接进曲大夫的诊室。

孩子父母在诊室里瞅了一眼,一眼见到江小东,忙唤:“曲大夫。”

江小东忙道:“我不是曲大夫,这位才是。”

曲大夫刚给一位患皮肤病的病人看完病,等病人走了后,她立马起来洗手消毒。

孩子父母看着诊室里最年轻的姑娘,愣了片刻。

背着孩子的父亲疑惑问道:“你是曲大夫?”

曲小若点头:“我是。”说着目光已经移到孩子脸上。

这孩子看起来八九岁的模样,整个人绵软无力,眼睛闭着,想睁又睁不开,眼睑也耷拉着,状态像个得了绝症的老头。

苏傅和江小东一起上前去帮着把男孩扶到了椅子上坐下。

孩子父亲哭道:“曲大夫,我是外市的,我孩子被诊断为肌无力,已经是重症了,还上省城的大医院治过,治不好,医院说让回家等死。两天前我听朋友说这里有一位神医,他让我过来试试,我们夫妻俩带着孩子坐了一天的火车,再加一天的汽车赶到了这里。”说着朝曲小若一跪,“求求曲大夫,一定要救我儿子啊!他才十岁。”

曲小若忙将孩子父亲给扶了起来,又蹲在孩子面前,仔细看了面色,再把脉。

孩子母亲抹着眼泪道:“我们这一路上着急赶路,孩子吃不下东西,就靠着点米汤撑到这里。”

曲小若起身,对负责拿药的苏傅和肖一蔓说:“补中益气汤,再加仙茅、淫羊藿、巴戟天。”

苏傅忙上前去拿,一边拿一边念:“补中益气汤是:黄芪、人参、当归、白术、陈皮、升麻、柴胡,还有甘草。”

曲小若加了句:“黄芪要下一百二十克。”

苏傅一愣,回头看着曲小若:“曲老师,你说什么?”

肖一蔓道:“曲老师说黄芪要下一百二十克。”

江一东好奇道:“曲老师,他只是个孩子,能用这么重的量吗?”一般大人重用黄芪也就一两,再多的也不超过一百克。

曲小若道:“重剂起沉荷,他是重症危急患者,得用重剂。”

孩子父亲连忙道:“曲大夫,你只管下药,我的孩子已经被判了死刑,这回来你就只当是死马当成活马医,医死了也不会怪你。”

曲小若其实心里也只有七八分把握,因为这孩子眼睛都睁不开了,呼吸也困难,她对孩子父亲道:“你先去给孩子办住院,我去找隔壁的古医生帮他先安排氧气,打营养液。”

孩子父亲指着柜子上边的药:“那这药要怎么熬?”他用遍西医没法子了,现在只能寄希望于中医。

曲小若道:“药汤会安排人煮好了送去病房。”

孩子父亲放下心来,背上孩子出了诊室。

白军在前边带着他们一家三口去办住院。

江小东在学生们中年龄最大,却也是最虚心好问的,他又问道:“曲老师,这孩子看着都不成了,你给他下这个药方的道理能不能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