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曲小若因为连续两天下山采药材,觉得身体有点虚劳,打算今天歇一歇。她给菊婶弄完眼睛回来,经过简向红的村卫生室时,正见门前站着鲁明和他爸。

鲁明他爸手捂胃部,躬着身体,表情痛苦。

简向红不在,她跟郁锦尘一清早就下山去县城了。

曲小若走了过去,看着鲁明他爸,仔细询问:“鲁叔,您这是怎么了?”

村支书鲁方田痛苦出声:“痛,胃痛。”

鲁明看着曲小若,问起:“小若,你知道简大夫去哪里了吗?”

曲小若道:“去县城了,可能得下午好晚才能回来。”

鲁明着急了:“这可怎么办?我爸他胃痛得不得了。”

曲小若看着鲁方田的的脸色,“鲁叔,要不您先就地坐下来,我帮你看看。”

鲁方田弱声道:“你能看得懂什么?我是犯了好几天的胃痛病了,昨天在简大夫这里拿了药吃,也没有缓解。”

鲁明突然想起菊婶的眼睛,还有他们一起去吴家村时,曲小若有给香香问病情,于是抱着乱急乱投医的心理,问道:“小若,你外祖是军医,那你有没有跟着你妈学治胃病?”

曲小若道:“我妈有教我几个方子,但得根据病情来下药。我会诊脉,要不我先给鲁叔诊脉吧!”

鲁明扶着他爸劝道:“爸,小若把菊婶的眼睛治得差不多了,说不定也能治你的胃病,要不您让她给您诊个脉看看。”

鲁方田痛得意识都不太清了,也不再计较什么,寻了个坎坐下,再将手伸了出来。

曲小若指腹贴在鲁方田的手腕上,鲁明认真又好奇地看着,只见曲小若开口说着他听不太懂的话,总之看起来有模有样。

“脉弦细带数。”曲小若一边把着脉,一边对鲁方田说,“鲁叔,您把舌头伸出来我看下。”

鲁方田把舌头伸了出来。

曲小若:“舌红少苔。这是阴虚火旺引发的胃病,吃治胃的药治不了根本,所以昨天鲁叔您在简大夫这里拿的药吃不好。”

鲁明皱着眉:“小若,你这话我听不太懂,胃痛怎么吃胃药还治不好呢!”

曲小若松了鲁方田的手腕,一脸认真地对鲁明说:“严格说来,这是肝木犯中土,不应该去治胃,而应该去疏肝理气,养阴降火。”

鲁明摇了摇头:“还是不明白,小若,不如你说要吃什么药才好,还有这药在简大夫这里拿得到吗?是不是还得去县里拿。”

曲小若站起身来:“不用,刚好郁知青带我去县城打针的时候,我有开一些药材来,刚好有鲁叔用得到的药,你们先回家,呆会我把药给你们送到家里去。”说罢跑开了。

鲁明扶着他爸起来。

鲁方田一脸痛苦的道:“小若这是说的什么瞎话,胃痛不治胃,得治肝,真是的。”

鲁明帮曲小若说起话来:“爸,你可别小看她,她是真把菊婶的眼睛给治好了,就一昧药草。”

鲁方田看着曲小若的背影,又看着儿子:“小若真把菊婶的眼睛治好了?”

鲁明:“真的,不信等你胃没那么痛了,我们去菊婶家看看。”

鲁方田:“以前怎么就没听说小若会治病呢?”

曲小若回到家后,从麻袋里找出六昧药材来。

曲小若也没称,她凭着从小拣药的经验,拿了差不多份量的药,分成了三剂用报纸包了。

曲桃儿问她:“三姐,你拿这些药材干嘛?”

曲小若:“给鲁叔拿的,他犯胃疼。”

曲桃儿:“姐,这药材可是你找郁哥借钱买来的,你拿出去了,可得收回成本,还得赚一点。”

曲小若朝曲桃儿笑了一眼:“知道了。”说罢拿着药跑了出去。

鲁家,鲁方田正在炕上侧卧着,整个身体缩成了一团,捂着胃部哼哼着。

曲小若将药拿了进来,给了鲁明的妈妈,“婶,这药材是前两天我去县城时顺便抓回来了,一天吃一剂,现在赶紧煎了给鲁叔喝下。”

陶秋芸看着鲁明,心里没个主意,“这能成吗?”

鲁明也有点担心,将报纸打开,看着里边的药材,能认出两样,比如当归和枸杞子,“小若,我爸胃痛,你给他吃当归合适吗?”

曲小若:“这医理现在跟你说起来那可是一箩筐话,说了你也不明白,反正你看这些药材,都是没有毒性的,你赶紧给熬了给鲁叔喝下。”

鲁明点头:“行,就冲着你把菊婶的眼睛给治好了,我信你一回。”说罢将药递给他妈,“妈,赶紧煎药。”

陶秋芸忙去找了个陶罐子来,将药材倒了进去,再加水放在灶上煎。

曲小若看着炕上痛苦呻、吟的鲁叔,心道手上要是有银针就好了,想到这里,她脑子一个激灵,跟鲁家人打了个招呼后急步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