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神仙,只能给他针灸,替他疏了淤血,能不能过回正常人我并没有把握。”

“多谢先生,先生仁心,就算变回不了正常人也没有关系。”

“儿郎来,立南山,我过南山嫁儿郎。”

听见儿时的歌谣,韩维猛然转身看着韩缜,他的双目也正回应着韩维,小声委屈的说:“我只记得这一句。”

“不急,不急,你慢慢想。”

韩缜又用飘忽不定的眼神问:“你是谁?”

文禾先生道:“不要过分为难他了,让他一个人待着吧,听说他病了近二十年,岂是一两个月就能恢复的?”

“先生,我要出趟远门,兄长就拜托您了,诊金我会加倍付您。”

文禾笑道:“能把他治好,我自然也十分高兴,毕竟能医好这样病者的大夫能有几个。”

自十四岁起,韩维就跟着仲昆为卢侯办事,至今已近十年,在卢府众多门客当中他乃人中佼佼,年纪虽轻却得卢侯赏识,因他不争功勋,不玩城府,故而深受同僚敬重,在门客中自然高他们一等。

他从门客中选了四个走的近些的兄弟,诉述需要他们相助之事。四人难得见他有事相求于他们,也不问事情原委,答应的十分爽快。

韩维在四人面前抱拳行礼,说:“此事需去韩国边境才可动手,路途遥远,你们若是有不便直说无妨,因此事对我而言十分重要,谭昭不能透露一丝消息给你们,望诸位兄弟理解。行动时你们只为我助威即可,无需你们动手。”

金河站出来笑说:“旧年我们也常在一起做事,配合的也算天衣无缝,杀公孙流时你替我挡过一刀,否则我身上也多了个窟窿,这份恩情我可一直记在心里,能助你一次也算还了人情,你只要吩咐,我们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韩维感激的看着他们,无声无言。

金河又对他说:“以你的为人想必有许多难处,迫不得已才有求于我们,我再推荐三个兄弟,他们皆是行侠好义之人,十分可靠,多一人多一点力。”

韩维推却道:“找到你们已使我为难,怎敢为自己私事动用这么多人,不可。”

“不要推辞,何时出发,我们先准备一番。”

金河满腹豪情诚心相助,又兼韩维确实需要更多人手,他点头答应下来,说:“谭昭谢过诸位兄弟,你们回去备好刀药兵器,选好马匹,三日后出发。”

这一日阴云密布,下了一场大雨,算是秋后的第二场雨。至夜幕时雨已停下,风潮湿泛凉,韩维站在窗前看矮松上滴落的雨滴,一阵孤独和不安慢慢笼过来,他拿上伞走出房门。这场雨把夜空洗的澄澈宁静,靠着几颗星的光亮,他漫无目地走在苗圃小道上,松针上滴下的水珠落进脖子里使他不由得打个冷战,天开始变凉了。

散漫地走了一段路程,他突然停下脚步摸着胸骨处的不适感,不禁担忧起乔临溪的命运。若是这副身体在救她时出了状况,难道真的让她陪着自己一起赴死?如果自己从没认识过她,李偃哪会有机会知道她的身世,她会平平静静做姚府不受待见的五小姐。旋即转念一想:如果从不认识她,我此刻又在何处挣扎?又将靠什么信念继续挣扎下去?

韩维抱臂依靠在松树上,仰望上空的星辉,清凉静谧的夜晚若是有临溪相伴同行,便是一幅美景,可是让他思之如狂姑娘远在千里之外,加之二人未卜的命运,雨后的此情此景就只剩下凄凉,和他这个湿衣人。

他闭目养神,周围寂静,忽听见丛中一丝声响,以他多年的警惕和敏锐,本能的急转身侧至松树的另一侧,一把短刀不偏不倚恰好插在他刚才背靠的位置。

他摸过全身,并无防身的兵器,只有手中一把竹伞,暗道不好,不会又是什么仇家寻至舒窑来了吧。一个身影从丛中跳出来,提着剑什么也不说以风卷残云之势向他砍过来。

韩维一连向后腾空翻了三次方躲过这人的剑。没心情再问对方是何人,拎着伞就跃了过去,二人都使出全力,你攻我挡,刀剑声将夜空划破,韩维胜在用剑极快,招招如迅龙出世,逼的对手无力招架。

正当他举起伞给那人致命一击时,只见那人绝地反击,虚晃手中长剑,突然从左手又掏出一把利刃,直抵韩维胸膛。

他顿时僵硬在原地,惭愧的喊一声:“师父。”

仲昆没有好气的哼了一声,“就你这样的能耐去闯那千军之众?”

“师父……”

仲昆见徒儿低垂着头立在跟前不肯出声,语气缓和许多,“师父我一辈子未成家立室,不懂你口中的情为何物,但是自从你认识乔临溪后确实变化了许多,看出你心中确实欢喜在意她,你要去就去吧,我再给你两个帮手,也好多几分胜算。”

韩维感激不已:“师父。”

仲昆皱着眉道:“只会师父师父的叫,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他叹息一声,“你来府中的第四年跟我学艺,那时候你九岁,十四岁跟在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