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临溪是他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他曾想过,她若是孤零零一个人远嫁到韩国,他必会跟去韩国,直到看见她过的幸福为止,也想过,送亲去韩国的路上带她远走高飞,不过这个想法他犹豫不决,他把自己的踌躇怪罪到韩维身上,韩维的存在,让他与临溪之间少了从前的亲密,令她不再以他这个兄长为重心。

假如她对自己有对韩维那种奋不顾身的情感,他是不是也会赴汤蹈火一次。

乔原为了引开临溪的伤心事,讲起那日在公堂上的稀奇事情:“汤付群对韩维出手后,你猜是谁杀了汤老狗?”临溪摇头,等着他回答。

“是安平杀了汤付群。我记得安平一直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可是汤付群对韩维出手后,他在所有人未反应时一刀捅了汤付群。”

临溪道:“李偃说过,安平经常发病,发病时便狂躁不安,近些年发病的次数较之前频繁许多,他发病时应该就是他清醒时。”

乔原点点头若有所思:“怪不得,他恨恨的说汤付群毁了他。”

“他说了这样的话?”

“重复了多次。”

“又是一个可怜人,清醒时看见自己被毁成这样怎么能不恨,好在他还不知自己父亲的事情,否则会更恨几分。杀了汤付群,好歹是为自己报了仇。他后来怎么样了?”

“听说也被仲昆带走了。”

临溪感叹道:“上辈子,韩家人一定是救过仲昆,这辈子他来报恩了。”她突然央求乔原:“兄长,你比我自由,一定替我打听一下韩维的情况,他要是能活下来我也能安心的出嫁。”

若是他死了,她又该作何打算呢?

乔临溪的身体在慢慢恢复,走起路一日比一日矫健。她确实像位待嫁的姑娘,准备各种嫁妆,闲暇时就望着明月一针一线缝着嫁衣,凡是宫中闲置的、稀有的宝贝,她都想方设法弄了来充当嫁妆的一部分,一对绿玉樽,一颗发着幽光的夜明珠,一对白鹤鎏金罩灯,蓝色水晶簪一支,四对玉镯,陶瓷器皿无数。她如此仔细的准备嫁妆,熊饮浓和太康公主当她真的认命,带着责任出嫁到他国。

太康公主不敢提起韩维的名字,她不信乔临溪真能洒脱到说忘就忘。

乔临溪要明月寸步不离跟在她的身后,让她熟悉宫中的规矩和礼节,人和物。她慎重的问过明月三次,替她出嫁可会有一丝犹豫,明月铁了心说:“对比寒苦的日子,嫁给一国的公子算什么委屈,我只可惜不能再伺候公主。”

“你我二人很快就性命相通,哪里有主仆关系。”她指着石头阁里“搜刮”来的器物道:“这些嫁妆都是宫中珍宝,哪怕到了韩国它们也都是价值千金的珍宝,那位公子屡府中的女人见你陪嫁丰厚,也不敢小瞧了你。你要是会几招武艺就更好不过了。”

明月笑道:“公主你说的傻话,那种深宫府宅怎么能靠武艺活下去,若真和旁人斗起来一声令下,我又能打得过几个男子?”

她扶着明月单薄的臂膀说:“但愿你在那边能占得一席之地。”

“我出身农家,什么样的罪没有受过,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当奴为婢,堂堂楚国公主不至于被践踏至那样吧。”临溪痛快的笑道:“自然不会,你绝对是个聪明的姑娘。”

明月轻声问:“公主,那您以后作何打算?”

临溪摇摇头道:“还没想那么远,我能想到最远的就是两个月后的自由。”

“调包的计策,你和韩公子都已经计划好了,对吧?”

临溪怕说了实话使她动摇,便隐瞒实情:“我们早计划好了,不会有任何危险。”

一日晌午,熊饮浓急慌慌召见乔临溪。

乔临溪刚午睡醒来片刻,明月和另外一个侍女素玉把她拉过来按在梳妆台前,匆忙慌乱的在她头上插满珠钗,明月道:“来的宫人说,是公子陈要见公主,一定要把你打扮的俊美些。”

乔临溪坐着一动不动任由她们打扮,又反抗道:“见他何须打扮,我又不是嫁他。”

这大半年来,公子陈只听说宫中来了位遗落民间的公主,要助他迎娶念念不忘的韩国公主,向来只听闻却从未见面,因婚期将近,公子陈要见这位公主,嘱托些大婚时的事项。

公子陈长乔临溪七八岁,长的眉清目秀,儒雅斯文,举手投足之间还有几分女气。当他见到从门外走进来的乔临溪时,不由得暗想:“父王竟能生出这样俏丽的女儿,虽来自民间,但贵气不减。”

他迎面走上去,热络的拉起临溪的手问:“你就是乐息?常闻你把王宫弄的热热闹闹,到处‘串门’,不简单啊。”

临溪笑道:“你是公子陈?我的四哥?追着吵着要娶韩国大美人的痴情人?”

熊饮浓咳嗽一声:“乐息,不许胡说。”

公子陈开心的很,忙说:“没事,我挺喜欢她。”又转身对临溪说:“你小时候,我见过你,长得比别的孩子都粉嫩可爱。听说你骑射十分厉害,得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