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祸首是李偃,若不是他动了歪念什么事都不会发生,若不是他半途杀我父亲,父亲也有为己辩白的机会,又怎会家破人亡。”

“我自小无父母教养,这个公主身份还不知真假,与先王更是没有见过面,没有受过他一丁点恩惠,说起来也是他的错害我母亲早亡,你就是恨他,我也是无话可说的。可我怕你会因此恨我。”

韩维笑道:“这事是不是憋心里很久了?你不提我甚至忘了你还是先王之女,你确实与王宫那些人毫无关系,那里不是你的天地。你在我心里的分量还用我再说吗,不要胡思乱想。”

她微仰头笑道:“不错,我的天地一定要有你在其中,才有意思。”

姚府大门前守门的李扁儿,被烈日烤的蔫塌塌,正蹲在阴凉处喝水,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男孩拿封信小心翼翼走来,对他说:“有个老者给了我钱,让我把这封信交给府上的谭昭,他说要紧要紧。”

李扁儿咕嘟咽下一口水不耐烦道:“什么事情神神秘秘的。”接过信邀功似的直奔院内找谭昭。

“谭公子,有个小孩受人之托把这封信交给你。”灵邵闻声忙走出去接了信。

韩维肩膀的伤刚换了药,衣服才穿了一半,边接过信边说:“我在此地并无熟识的人,谁会给我写信?”

灵邵道:“说不定是舒窑的信,兄长你快拆。”

听说舒窑,他心中一沉,暗想道:不会是师父出事了吧?

他急忙拆开信,当即僵在原地,如五雷轰顶,沉沉的跌到座上。灵邵吓地扶住他,急切询问:“信中写了什么?”

灵邵不识几个字,把信拿在手中磕磕绊绊念道:“欲知韩韩……下落,明日申时孤身到无风林。”

“这个字是韩什么?这是何人要你去无风林?”

韩维胸口沉闷,肩部伤口越发疼痛,他按着伤口对灵邵说:“韩缜。是我兄长,我找了多年又以为他已经死了多年的兄长。你先别说话,给我静一下。”

灵邵轻轻退到角落立住,喘息都不敢用力,他的记忆中并没有韩缜的任何回忆,韩缜一直以一个已死之人的样子留在他的印象中。

简单两行字给韩维的冲击无异于烈火炙烤,他嗫嚅道:“他还活着吗?他还活着?这么多年他在哪?”他需要冷静对待此事,在郢都有人熟悉他的一举一动,此人从开始便知他与韩缜的关系,此人此次约见有什么目的,难道韩缜一直都在郢都……他越想越慌乱,后背的衣服慢慢被汗水濡湿。

这时门外传来乔临溪的脚步声,她欢快的喊道:“柏崖兄,有个好消息。”

灵邵听见五小姐的声音立即松了口气,慌忙打开门,说:“五小姐,你可来了。”

韩维听见声音也迅速擦掉额头躁动的汗,挤出笑迎上来:“什么好消息?”

“乔原告了假回来避暑,晚些时候就回。”利落落座,端起茶水就饮下一口。

韩维心不在焉答道:“嗯,好事,天气确实炎热。”

临溪见他心神不定,放下茶水问:“你好像不舒服,会不会是伤口化了脓?”伸手就要褪下他的衣服:“坐下我看下。”

灵邵道:“五小姐,你看看他手中的信。”

临溪展开信念一遍,不解的问他:“韩缜是谁?”

她的几声安慰令他不似刚才的七慌八乱,回答道:“韩缜是我大哥。”

乔临溪微微皱眉回想韩维曾经说过的身世,惊讶道:“他还活着?”连自己都无比震惊,何况是亲兄弟的韩维,“这么说来,有人以你哥为筹码,要你赴无风林行不善之事,不然,也不会神神秘秘递封信来。”

她问灵邵:“是谁接了此信?”

“正门前的李扁儿,他说是个小孩送了来。”

“柏崖兄,这信会不会就是韩缜自己写的?”

韩维大惊道:“为何?”“他跟你一样,隐姓埋名多年,现在知道你回来了,想见你。”

韩维摇头道:“如果他活着,这么多年早就报了仇寻找到我,我担心他另有原因。”

“你说的没错,这么久才提出相见,必是你大哥受困于人,对方绝对是敌人,没有善意,我们要小心才行。现在发生任何不好的事情,我立即想到的都是李偃那个老家伙,觉得都是他干的。”

“或许真的和他有关?”

“不要乱想,明天我们三个一起去无风林,看看是什么人玩的鬼把戏。”

灵邵道:“对,兄长,我们明日一起去。”

临溪道:“你不能去,对方若是来者不善,去太多人反而会吓退他们,明日柏崖兄打头阵,我和乔原随后。”

“你们都不用去,不能因我的事情将你们陷于危险之中,信上也要我孤身前往。”“那怎么行,废话别说了,等乔原回来我们再商量。”

乔原已月余未回,归来时已是暮色时分。他在姚府正门前跳下马,急的边解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