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推说看不清。我看这玉的质地和纹样,一定是大户人家的东西。”

“你也觉得它是公子贵女佩戴之物?”

临溪连忙道:“别误会,我不敢乱猜测自己身世。试问哪个贵户会养不起一个孩子,还要扔在林中,必有其他缘故,我不想细究。”她玩笑道:“我现在就是姚府的半主,说不定生父母家还不如姚家。”

当年在林中,韩缜要把孩子扔掉时,韩维无能为力只得任由乔原抱走,连孩子的性别都没弄清,何况是襁褓里关于孩子身世的线索。乔原隐去的字,想必就是临溪的来处,他那么怕外人知道,显然是知晓了临溪的身世并怕对方将她认回。

韩维很想跟她和乔原承认自己就是当年林中的小韩维,这样一来,乔原或许会把玉佩上的秘密说出来,可惜,他自己还是一身的秘密。

“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韩维问。

“冬月初三。”

“谁告诉你的?”

“大哥算着日子给我挑的生辰。”

他把玉还给临溪道:“也许你出生的时辰不好,乔兄削掉玉佩上你的真实生辰,选了一个吉日,据我的认知,这就是块普通的玉。”

临溪翻遍全身除了金蚕,确实没有其他可送出手的小礼,复又把金蚕送出,右手作捋须的模样,学老翁的口气:“五十年后你再看见金蚕,会摸着胡须对后辈讲:这金蚕啊,是当年一个萍水相逢的小少侠相赠。你说这样岂不有趣?”

韩维忍俊不禁,胸怀畅然,摩挲金蚕轻声道:“我就当它是信物了。”

临溪侧首问:“你说什么?”

他脸上窘迫,结巴道:“我,我说我要好好保管少侠的金蚕。”顿了一下,谆谆告诫她:“少侠并不好当,你回去后不能再像这次的鲁莽。其实行侠仗义的人没有几个,他们拿起刀剑只是迫于生计,才选择一条更极端危险的路,他们是用命讨生活。

看看你手臂上的伤,连陆那一刀再精准些你小命就没了。我不是要打击你的决心,扬善除恶也有很多办法,一个女子不管是地位还是体魄,生来弱势,做剑客会比男人更加危险。”

“我以前想的确实简单,光想着当剑客是件趣事,却没有胆量去做除恶的事。季府的这场砍杀中,那么多人死在我眼前,血流遍地,断肢残腿,我很害怕,和我想象的完全不同,我是个无知的人。”

“和人命牵扯上的事情都十分危险和骇人。我希望你能平平安安。”

“你又是为何选择这条路,你就不怕危险,不怕搭上性命?”

韩维不想瞒她,又不能全部告诉她,简短回道:“我和你一样无父无母,五岁那年,我父亲被蒙冤迫害,母亲被逼自杀。我从小跟着叔父过活,后来有幸在卢侯府遇到师父,跟着他学武,走了师父相同的路。我踏上这条路只为报仇,找到杀我父亲的人。”

临溪:“你的仇还没报?”

“未报。”

“几年前就知道你只有一个师父,不曾想你身世更可怜。愿你早日大仇得报,远离刀口舔血的日子。”

韩维也抱拳回她:“我也愿小少侠早日名扬诸国,威震四海。”

收了姑娘家的小礼总得有回礼才对,韩维摸遍全身除了各种治伤的药,还有一把匕首,凶险的兵器断断送不得,只能先口头承诺:“你既给了我金蚕,回头也送你一样东西。”

临溪双目陡然发亮,猛地抓着他臂膀问:“要送我什么?”

他望感受着手臂上轻柔的手,轻轻笑着,胸膛似装了一杯美酒,沁心润脾,自从在钟吾第一次见到临溪起,每一天都值得慢慢回味,“真是急性子,容我准备准备。”

又想起前几日临溪提到一位张小公子,不知那是何许人,装着漫不经心地问:“绾绾有婚配没?”

临溪对他的问题有点惊诧,询问女子是否婚配往往出自长辈之口,他问的如此唐突,还真是有点奇怪。谈婚论嫁又不是禁忌,爽快地回道:“算是有过吧。”

韩维顿觉胸口那碗美酒泼撒在地,他震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