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原对他的出现表现的很冷淡,抱臂冷面不予理睬,隔了半天才回答:“她睡下了。”回头看一眼乔临溪休息的屋子自语一句:“但愿她能长个记性,知道刀剑的凶险。”

韩维心有亏欠不敢得罪乔原,小心问:“伤势如何?”

“左臂割开四寸长的血口,肩部的伤口更深点,李老先生已给她止血缝过伤口。”

韩维在他对面落座,询问道:“你们几日前就说回去,为何还留在钟吾?”

乔原很不屑扫了他一眼:“绾绾说要看看你们这类人如何捉拿季瑕和杀人。”他把“杀人”二字咬的很重,满是鄙夷的神色。

韩维沉默不语,他接不了这句话。

“绾绾的伤没有大碍,我希望你现在就走。她从小跟着我习武,男扮女装随我在外为舅舅做事,真就认不清自己是男是女。我处处护着没让她受过委屈,她便异想天开,以为世间女子都能得到像她一样的宽容,还觉得做剑客是件荣耀侠义的事。

你清楚自己身份,你来说说,你配不配得上她想象中的大侠?那晚你出现在我们眼前,巧合也好,别有用心也罢,你走到哪,哪就是死和伤。我不想小妹和你这种人结识,希望你有自知之明。”

韩维明白他的用心,也不介意他鄙夷的口气。他自认在师父面前举起剑那一刻起,所做的任何一件事情都对得起天地,对得起良知,绝不是冰冷的杀人工具,他是乔临溪向往的剑客。

一通训斥后,乔原见他低头不语,搁在桌上的手攥的发白,怀疑自己刚才的言辞是否太过。院中有棵银杏树,被风一吹沙沙响,周围更显安静,无话可说的两人尴尬到如赤/裸相对。

“我去看看她。”韩维起身往屋里去了,他听见身后的人长长舒口气。

乔临溪正在沉睡,韩维第一次看见她披散头发的模样,发丝轻柔垂到床沿,长长的绿绸发带放在耳边,睡着的样子温柔恬静。

她没有血色的嘴唇令韩维十分后悔那晚的决定,为何会有到现在都弄不明白的期望闯进她的客房。

在床前站了一会,门外的乔原示意他可以走了。

“我等她养好伤再走,否则我放心不下。”

乔原压着怒火:“我们跟你并不熟,刚才我的话还不明白?”

“是吗,不熟吗?”他面无表情盯着乔原,真想骂他一句:你他妈的到底有没有写信到樊玑城韩家?

他跨出房门没再搭理乔原,往前厅找李老先生。

李老先生带着徒弟坐在一堆草药中切药。韩维上来行礼道:“李先生,我是方才那位姑娘的朋友,我来问问她的伤势,有哪些需要格外注意的?”

老先生说:“我给她上了药,已没有大碍,只是流血太多,这段时间要好生休养补气。”韩维刚要言谢,老先生又说:“手臂肯定会留疤,一匝长咧,估计有得一通闹。”

对比最初时以为她会丧命,一匝长的伤疤算什么,自己身上随意数数就得五六条吧,慎重起见,韩维追问一句:“用什么药能将伤疤去掉?”

老先生说话温和,有问必答,他一边察看草药的成色,一边回他:“我会出个药方,你们照着药方去抓药,里面有一味叫赤灵的药最难得,我此处没有。赤灵熬成水每日在伤处敷一敷,还是有可能去掉伤疤的。”

他离开老先生的药房重又回到临溪屋前。听见里面有说话声,知她已经醒来,犹豫不定是否进去,在外站了片刻,听见她在描述伤势:“疼的发麻,这只臂膀不像是我的,动都不能动,是不是废掉了?”

韩维伸臂敲敲打开的门,决定跨进这一脚。

乔临溪见到韩维时,眼睛忽得亮起来,吃惊之余更多的是欣喜:“谭昭?你也来了?”

看来乔原对他的到来是只字未提。他走近床边,轻声道:“我刚到一会,顺便去老先生那问问你的伤,他说你要多休养。”

“你的伤怎么样了,过来给我瞧瞧。”

韩维伸手越过头摸右肩的旧伤,那处血迹已干,现在才感觉到疼痛,笑道:“不碍事,只是伤口崩裂,过几天就好。”

乔临溪又指着他的腰际:“那这里,给老先生瞧了没?”

他低头摸了一把,这才发现腰间竟也多了道伤。

乔原冷言冷语:“既然你也受了伤,快去老先生那抓药回去休息吧,请早些回去。”

两个男人身材挺拔,站在床前投下一片阴影,乔临溪仰望二人,似乎闻到一丝硝烟味,她看出乔原有驱赶谭昭的意思,解围道:“兄长,老先生这最不缺的就是药,你要让他带伤回去?”

病来如山倒,韩维立即捂着腰部的伤紧蹙眉头,连摔倒的模样都演出来了:“我确实伤的挺重,不能走也不能骑马,就留在此处一起养几日伤。”

乔原一把拎起他的胳膊:“你到底想干什么?”

韩维开始咳嗽,要装就像一点:“凌远兄,我病了。”把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