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原来是看不上刚才那些野物,自己找了这么个稀奇的东西。”

韩维和乔原刚凑近也发出惊叹声,堪狼正和一头腿部受伤的母鹿对峙,母鹿后蹄处流血不止。

十五六岁的韩缜正是血气方刚之时,他抓紧匕首蠢蠢欲动:“可惜没带弓箭。”又问身后的弟弟:“想不想要这头鹿?我能制伏它。”

韩维忙摇头:“父亲说过,这林中的鹿难得见到,见到的人必缝好事,别伤了它。”

连个孩子都有怜悯之心,韩缜只得上前喝止堪狼。

母鹿仍旧在原处焦躁的踩着四蹄,它身后是棵高耸的云杉。韩维把目光一转,忽发现盘根错节的树根处有个竹月色包袱。他身量小,母鹿未发现之前悄悄绕到云杉后面,吃力地抱起包袱激动的喊道:“兄长,是个小孩啊。”

母鹿见包袱被人拾起,后退数步转身消失在轻烟之中。

襁褓里是五六个月大的婴孩,双目紧闭,嘴唇冻的乌黑发紫,只有一丝微弱气息。韩缜拎过襁褓托在掌中,转头四下打量树林,轻烟笼罩下看不到任何人迹,看孩子将死的模样,看来丢在密林中也不是一日两日。

他试了下孩子鼻息,随手就要扔掉:“是个半死的孩子留着也活不了,扔了。堪狼既已找到,我们赶紧回去,林中烟雾弥漫容易迷了方向。”

韩维慌忙按住他的手腕:“兄长,他眼睛在动,明明还活着,怎能见死不救,连刚才的鹿都在护他。”还轻轻摸着孩子的头发哄着:“他只是睡着了而已。”

乔原拨开棉褥拉着婴孩肥胖的小手,笑道:“把他给我吧,要是能养活正好给我做个兄弟。”

“我先捡到的,我可没同意给你。”

乔原笑道:“那你问你哥,他同意你抱回去吗?”说完连抢带拖的把孩子从韩缜手中夺下来丢给随从。

从林中回去的一路上韩维几次欲言又止,毕竟年纪太小,被兄长否定的事情他不敢再开口,无可奈何看着孩子的归属归了乔家公子。又觉得此事实在稀奇,隔了片刻就拽着随从的衣角张望他怀中的孩子,随从被他扯的浑身不自在,微恼道:“小公子,你扯了一路看了一路,实在喜欢就抱回去吧。”

乔原慌忙悄声安抚他:“我是暂住在舅舅家,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回去,这孩子要是能养活就给你捎个信。”

“一言为定。你必须好好养他,能被鹿救下的人肯定是有福之人。”

回到猎场,乔原领着随从走到姚礼面前,指着他手中的襁褓说:“舅舅,刚才我在林中深处捡着一个婴孩,尚存一息,能否允许我带回去养着?”

姚礼奇怪的看向韩郢道:“何人如此狠心,将孩子遗弃在林中。”

韩郢也皱眉道:“丢弃婴孩的事常有,更有甚至,将女婴溺死在桶中,这孩子必是生于贫寒之家,养不活了就不如趁早丢了的好。”

乔原道:“我养的活他,留下吧。”

姚礼见外甥喜欢,笑道:“养孩子可不是养猫狗,你要对他负责,行善之事我不能拒绝,也不缺这口饭吃,只是等你回去你母亲未必能同意留下。”

乔原道:“我能说服母亲。”

就这样简单?收留孩子这事竟能如此容易,韩维后悔不迭。

至傍晚赛犬结束后,众人围在一起炫耀所获的猎物,令众人大感意外,捕到猎物最多的居然是条瘦骨嶙峋的穷狗。

堪狼除了发现一个孩子,也叼回两只野兔,夕阳落下,人们慢慢散去。韩维放心不下那孩子,在人群中找到骑在马上准备回府的乔原:“把小孩再给我看一眼?”

“早遣人送回去了,他命悬一线拖延到现在不就死了么。”

韩维:“闲暇时就捎个信给我,直接差人送到樊玑城韩家。”

乔原猛然想起一事,趴在马上低声问他:“樊玑城韩家,听说你们家有把家传之剑,下次一起带出来让我开眼可行?”

那是一把祖上传下的剑,锋利无比,连父亲都不舍得用,定时取出养一样剑刃又放回去,韩维不敢有炫耀之心:“只是一把普通的剑,因祖上神勇无敌,用它斩杀过百余人头,剑就被传的神乎其乎,厉害的是人而非剑。”

乔原不以为意:“哦,那我也想见见。”

韩维有意避开这个话题,叮嘱道:“别忘了,一定要捎个信来。”

至晚,乔原回到姚府,来不及换上便服就匆匆找到送回婴孩的随从:“送哪里去了,带我去看看!”

随从小心对乔原耳语道:“姚夫人似乎不悦,现在李大娘房中,我悄悄差大夫看过了。”

“大夫怎么说,能不能活下来?”

随从道:“应该是被遗弃了至少三日,林中潮湿受冻挨饿,大夫说送来及时,否则这会也该没气了。”

李大娘是姚家后厨的粗使下人,见乔原突然进来屋中吃惊不小,慌忙行礼。

乔原凑到床边看了一眼未醒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