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虚弱的很。陈朝辞见他醒来,又握着自己的手,便伸出另一只手将他的手拨开。

单青城扑闪着眼睛,仿佛婴儿一般纯真。

陈朝辞觉得好玩,戳了戳他的面颊道:“你受伤了,是本宫救了你,你叫什么名字?”

单青城挣扎着坐起来,嗫喏着嘴,仿佛很可怜的模样,他一只手扶着头想了想,才抖着唇道:“我……我叫……我不记得了……”

又听见陈朝辞说救了他,忙道谢:“多谢姑娘搭救。无以为报。”

陈朝辞觉得新鲜,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称呼她为“姑娘”,以往都是听别人称她为公主,殿下,宁国公主。

又听他说他不记得了,更觉得有意思,于是道:“不用谢我,既然你要谢我的话,就在我身边陪我吧!我无聊的紧,反正你也不记得你自己是谁了,不如先在我这里养伤,顺便报恩,如何?”

单青城垂头,仿佛在使劲回想自己到底是谁,又如何落到这个地方,陈朝辞口音落下,因为仍沉浸在自己思绪里,所以并没有立刻回应。

陈朝辞见他不理,气到:“怎么,你不肯?陪我委屈你了?”

单青城见她怒容,方解释道:“不是……某自然愿意。”

陈朝辞这才重新笑起来,她笑时若灿阳,看的单青城发呆。她边收起笑容边道:“既然你识趣,又不记得自己姓谁名谁,那本宫便赐你姓名暮晚吧,所谓朝朝辞暮,尔尔辞晚。你既为我所救,便跟同我名,如何?”

单青城楞楞道:“多谢姑娘。暮晚这个名字很好听。”

陈朝辞得意的笑笑,仰头道:“那当然!你也不看是谁取的。”

说罢,她又加一句道:“你也别总是唤本宫姑娘,本……我姓陈,名朝辞,家中父母兄长都唤我朝辞,你也如此唤我吧。”

暮晚弯了弯唇角道:“朝……辞,多谢你救了我。”

陈朝辞摆摆手,道:“不必言谢”,又见侍女端了药来,亲自从侍女手中接过,递给暮晚,嘱咐道:“喝药吧,你伤口还流血呢!不知道你怎么弄得这么重的伤!”

暮晚低下头,垂着眼睛喝药,低声回道:“我忘记了……,或许是被歹人所伤吧。”

等他喝了药,陈朝辞才走出营帐,果然见到江畔还站在那里,像一根石柱子。

陈朝辞走至他身旁,自己别扭的搓了搓手才道:“江将军,本宫有一事所托。”

江畔见她主动与自己说话,态度也不似刚才严厉,便软了一把心肠,温和道:“公主所说,只要臣能办得到,必不相辞。”

陈朝辞见他言之凿凿,便道:“暮晚他是男子,本宫不好直接带入宫中,且他现在身受重伤,需要调养。本宫想着先让他在将军的别院里养伤,等伤好了,江将军以禁军的身份送他入宫,如何?”

江畔先是道:“暮晚是?”

陈朝辞道:“便是今日本宫所救之人。”

江畔思量再三,还是道:“公主,此人身份不明,若是蓄意靠近您……”

陈朝辞见他不应,更恼怒道:“将军见过为了接近一个人便把自己弄嗯如此重伤之人么?且本宫今日出宫完全是随心而已,外人并不知晓,再说蓄意,这蓄意接近本宫之人,不是暮晚,依本宫看,另有其人吧!”

她说完,也不再看江畔,仍旧追上一句:“江将军,你方才说不会推辞本宫的请求,想来都是骗人的。”

她说完便想回帐,江畔被她说的伤心,但仍旧拉住了她的衣袖道:“公主之命,臣遵守就是,殿下不必为此发怒。反而伤了你我情意。”

陈朝辞甩开他的手,撇了他一眼道:“随便你吧。”

便转身回了营帐,徒留江畔一人孤独的站在那里。一旁的士兵看的伤怀,却不敢上前安慰。

之前也有过这种情况,宁国公主将小将军骂的狗血淋头,将军伤心坏了。

有士兵看不下去,当着小将军愤愤了两句,便被小将军处置了军法。直打的人腿都坏了。

这下军中都明白了,这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们还是不要随便安慰了。

过了片刻,陈朝辞下令回宫,至于暮晚,既然江畔愿意,便让他带着暮晚回了别院。

只是暮晚却道:“可否让暮晚住将军府?这样离姑娘也近一些,哪怕为奴,暮晚也愿意。”

陈朝辞想想也是,将军府在京内,江畔的别院离宫中却很远,暮晚住将军府确实更方便些,下次自己出宫看他,也能借着去将军府的名头,父皇母后也不会阻拦。一举两得。

于是,陈朝辞便命江畔将暮晚带进了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