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的回府了。颠簸几个时辰,伤口又会出血了。

可那边二小姐还在吵嚷着要赶紧回府。

她从马车上摔下来,脚扭伤了不说,浑身都沾满了泥土,实在脏死了,让她无法忍受。

侍女向她禀告周小满重伤昏迷,无法前行。

她嗤之以鼻,又恼恨刚才周小满抓她的手臂,让她无端摔下马车,受了这苦楚。于是更不想管她的死活。

口中道:“不管她,我们先回府。至于她,此处离南山别院不远。你们抽几个人将她送回南山别院。我们赶紧回府要紧。我痛的厉害,得请太医来诊治一番。”

于是众人皆跟着马车回了王府,周语冰只留了两个个侍卫,一个嬷嬷和一辆嬷嬷们坐的马车给了小满。

未雨欲哭无泪,只能和嬷嬷一起将小姐抱起来,让小姐靠近自己怀里,又紧紧的按紧了了那伤口,这才抽噎着坐在马车里。吩咐那驾车的侍卫慢行。

短短的路程,竟行了一个时辰之久。

未雨不放心周语冰留下的人,自己背着小姐上这南山别院。

只让一旁的嬷嬷在左侧相护。

她一边走,一边和小姐说话,试图唤起她一点意识。

等到南山别院时,未雨已经筋疲力竭。却还是强撑着去求这别院的府医相救。

毕竟刚才只能算是紧急处理罢了。

那跟上来的嬷嬷见有人相问,也不愿淌这趟浑水,但仍旧有些讪讪道:“既然大姑娘没有大事,我等也需要回府向娘娘复命。”

未雨含恨的看着她,那嬷嬷也不畏惧,带着侍卫驾着马车回九江王府了。

因着今日晨上,小满刚随陈辞来过这别院,且二人似有故交,因此别院的侍从不敢怠慢,一众人急忙烧了热水,准备了干净的床榻,请来了府医为她看伤。

那府医解开了小满头上的纱布,也被吓了一跳,直言伤口颇深,郡主遭了大罪了。

他是王府之人,自然不会去问其因由,只是心里确实可怜这位九江王府的大姑娘。

早年便听说她在王府的境遇不太好。只是没想到糟糕成这样。

明明与永宁郡主一起回去,却一身是伤的回来了。

府医叹着气给小满处理了伤口,有重新上了药,包扎了一番。

未雨也去取了热水给小满擦洗了一番,又给她的擦伤也涂了药膏。

便待在床榻一侧不愿再动了。

小满还是昏睡着,脸色更加苍白了,唇上全无血色。

未雨焦急的问着府医:“大夫,我家小姐何时能醒来?”

那府医抚弄着花白的胡子道:“郡主失血过多,且有几日才能醒来,你随我来,我来上一张药方,你得去抓药煎煮了给郡主服下才行。”

未雨点点头,她想去抓药,又唯恐小姐无人看管。一时陷入两难境地。

别院的侍女见她可怜,忙道:“你尽管去,我在此处照看郡主,保准一个眼神都不错过的看着郡主娘娘。等你回来。”

未雨感激的冲那侍女道:“多谢。”便跟着府医前去取药。

而小满仍旧在昏迷中。她仿佛被梦魇住了。

梦里的陈辞又去救了陈朝辞。

把她独自抛在了盛京。皇后的日日诘问,每□□着她吃斋,为陈朝辞念佛。

她好不甘心呀。

为什么人人都爱陈朝辞。

为什么连她的丈夫也要夺走?

她日日都想着陈辞什么时候归来,可是一想着他带着陈朝辞去了浮玉山就心中绞痛。

是,她是不小心害了陈朝辞,让她误食了乌头毒。可天下人就该如此待她么?

真是世道不公,她做了这么多的好事,可怜这天下的可怜人。

她陷入了迷雾中,那里单青城在说话。

他道:“积善三年,知之者少,为恶一日,闻于天下。周小满,你真是太可怜了。难道你还想着陈辞么?他才不爱你。你看,得知了你的险恶嘴脸,他就带着陈朝辞去了浮玉山呢。”

小满痛苦极了,心里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她知道这是单青城在蛊惑她而已。明明陈辞在给她的信里说了,此生只会爱她。

她捂住耳朵,不愿听迷雾中单青城的言语。

独自在盛京孤苦的等着。等着她的丈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