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陵城,夕阳下。 李奉先率领大军,还有诸多伤残,缓缓退回城中。 一进营帐,李奉先将方天画戟丢在旁边,捂着鲜血潺潺的胳膊倒在地上,深吸了一口气。 吕子陵见此,急忙说道:“你胳膊受伤了,为何不去找军医?” “找军医,还有个鸟用。”李奉先爬起来,喝了口水,“眼下武国大军将我们困在城内,我们又没有多少粮草,若再无法突围都得死!” “但是武国的火炮、火铳,简直太厉害了,这次突围,武国军队毫发无损,我军却伤亡惨重,没想到武国还隐藏着如此厉害的武器。” 吕子陵点点头,眉头紧蹙,“这也是我之前没有想到的,武国应该是故意隐藏了消息,才给我们打了个措手不及。” 顿了顿。 李奉先忽然眼前一亮,望向吕子陵,说道:“不如我们晚上的时候突围,这样那些火器绝对瞄不准。” “这倒是个办法。”吕子陵点头,“那就按照你的方法,等晚上再尝试突围。” “但这都是后话,现在你还是去包扎一下伤口,我等危机重重,可不能再没有了主将。” 吕子陵话落,李奉先微微点头,随即便走出了军帐。 与此同时。 一名掌管后勤的将军,走进来对吕子陵拱了拱手,“殿下,我们今晚已经没有多少粮食了,恐怕许多将士都要饿肚子。” 吕子陵闻言头痛欲裂,他揉了揉眉心,沉吟道:“还有多少米,都熬成米汤吧,把本皇子和李将军的小灶撤了,我们和将士们一起喝米汤。” 那将军愁眉不展,“可是殿下,就算都熬成米汤,也就能吃一顿,那明日早上怎么办?” 吕子陵摆了摆手,说道:“能将就一顿,就将就一顿吧,明日再说,行了,你先下去准备吧。” “是。”那将军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不多时。 李奉先包扎完伤口,返回营帐。 此时,桌案之上,多了两碗清澈见底的米汤,其中看不见几粒米。 李奉先愣了愣,蹙着眉头看着那米汤,道:“粮草,这是见底了?” 吕子陵点点头,脸色像死了娘一样,“嗯,粮草已经空了,明日都没米下锅了。” 李奉先端起米汤,一口灌了下去,苦笑着摇摇头,“没想到,本将军还有这么凄惨的一天,更可气的是,竟败在了鼠辈手上。” 吕子陵牙关紧咬,拳头攥得咔咔响:“我们还没有败,还有时机能战,现在轻易言败,为时尚早,本皇子定要亲手砍下路远的狗头,当夜壶,否则难解本皇子心头之恨!” 砰! 李奉先一拳,重重砸在桌案上,“没错,我们还没有败,也不可能败,我们才是主角,明日晚上本将定取他的狗头!” 翌日,晌午。 北风呼啸,雪花四处飞扬着。 寒冷的冬日,稀薄的阳光,显得极其微不足道。 早上时,北汉大军便整体断了粮草,将士们连早饭的影儿都没有看到。 将士们并不知道,他们已经到了绝粮的境地。 本来还期盼着中午能见到,他们甚至不奢求吃饱,只要能有一碗米汤都实足。 结果中午依旧连米汤都没有。 这时,将士们才发觉到不对劲。 于是一两成行,三五成群,聚集到主帐门口,大声喧哗着。 “大将军,三皇子殿下,为啥无缘无故让俺们饿两顿肚子。” “是啊,兄弟们上阵拼命,到头来连饱饭都吃不到。” “我们饿着肚子,还怎么打仗!” “是不是有人昧着良心,克扣军粮,自己躲起来吃小灶?” “……” 将士们堵在主帐外,叫嚷声,抱怨声,不绝于耳。 李奉先听不下去,立刻站起,拿着方天画戟走了出去。 他站在营帐大门前,众人顿时便不敢多嘴,这位将军的性情众人都是了解的,他手中的方天画戟从来不留情面。 李奉先扫视了众人一眼,沉声道:“我们的军粮暂时断了,后面的储备队没有及时赶到,不过天黑之前,本将军保证让你们吃一顿饱饭。” 虽然众人大多数都害怕李奉先,但总有个数。 这时候便跳出来一个人,指着李奉先鼻子,“你作为将军,竟然躲在营帐里面吃小灶,让我们饿肚子!” 然而他话音刚落,吕子陵走了出来,手上端着一盆野菜,直接扔到了地上。 吕子陵蹙了蹙眉,说道:“这是早上,李将军去挖得的野菜,你管这猪吃的东西,叫小灶吗?” 当看到盆里装的真是野菜,所有人都沉默了。 没想到,他们眼下,都已经快要山穷水尽了。 随后,众将士转身,就要离去。 “等一下!” 就在此时,李奉先突然开口叫住了他们。 李奉先扛着方天画戟,眼眸凛冽,“本将军长这么大,最讨厌一件事,那就是特么有人指着我的鼻子!” 李奉先的方天画戟指着前方,大喝一声,“方才是谁,出来受死!” 这一声咆哮,如饿虎低吼。 所有人,都被吓得心惊胆战,腿肚子发软,脊背冷汗忍不住往外冒。 咕咚! 刚刚指着李奉先鼻子那人,突然吞了口口水,胯下顿时流下尿液。 “就是你!” 说着,李奉先动了。 他速度如同闪电,像猛虎般扑了上去。 就在这一刻,所有人都似乎猜到了结局,今日有人要命丧当场了。 那士兵面露惊恐,瞳孔放大如铜铃,“大将军,我……” 只是他话还没说出口,李奉先的方天画戟已到面门。 接着,他直接被挑飞了起来。 李奉先借此,顿时跳起两米高,方天画戟拦腰劈斩而下,“死!” 咔嚓! 噗! 那名士兵,瞬间被李奉先分成两截,鲜血迸射如柱,死得惨不忍睹。 见此一幕,其他人早已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