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泽城内。 大军士气恢宏,喊杀声响彻天际。 路远扫视着他们,满意地点点头,不愧都是他的兵,没有一个是孬种。 随后,他命令张小北率领一众铁甲军,将城中的尸体码成堆,然后放火烧掉,避免发生瘟疫。 就在这时,苏宝儿和尤梦,跟随神机营才缓缓来到彭泽城。 路远之所以让神机营最后进城,是因为不想这么早就让他们暴露,到时好给北汉大军一个惊喜。 此次,整个神机营,路远都交给了苏无极统领。 见人都到齐了,路远便带着他们来到了彭泽县衙,把这里当做临时议事厅。 彭泽县衙,大厅。 墙壁上挂着地图,大厅中央还摆着个偌大的沙盘。 显然之前李易安和冯都详细商讨过对敌策略,但最后都走不通,才选择了死守。 路远心中对这两个人已十分满意,两人皆是可堪大用之才。 路远双手撑在沙盘上,扫视在场几人,有苏无极,田忌,周循,苏宝儿和尤梦。 路远说道:“几位可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来听听,咱们取长补短,看看如何对付北汉才为上策。” 苏宝儿欲要开口,却又止住没说。 路远见此,摸了摸鼻子,“夫人有话就说,现在是特殊时期。” 苏宝儿点点头:“我觉得,应该以逸待劳,固守城池,北汉百万大军粮草消耗颇大,而且他们距离国都甚远运粮周期很长,用不了多久必然缺粮。” “固守万不可取。”苏无极看着地图,说道:“北汉百万大军势若猛虎,若眼见没粮他们只会更疯狂,到时他们还没等缺粮,我们就已经全军覆没了。” 周循蹙了蹙眉,望向苏无极,“那该当如何?” 苏无极叹了口气,摇摇头,“不知道,我还在想。” “特娘的,既然左右都是个死,不如冲出去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周循一砸沙盘,怒气冲天道。 路远拍了拍他的肩膀,“拼命固然简单,但并非破敌之计,而是莽夫之勇。” 要是听周循的,出去和北汉决战。 那想都不用想,以三十万的兵力,对百万雄兵,简直就是找死,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淹死。 田忌看着路远,说道:“王爷,不如我们先以逸待劳,然后随机应变?” “李奉先不会给你那个时间。”路远微微摇头,“此人的性格是属牛的,他若带大兵压来,必定会无休无止地攻城,直到城破为止,不会给敌人任何喘息的时间。” “那…那可怎么办啊。”田忌愣了愣,顿时大脑一片空白,“这打也不能打,守也不能守,太难了…” 尤梦揉了揉小下巴,沉吟道:“要不我们逃吧!” 啪。 苏宝儿一掌轻轻拍在她头上,“说什么糊涂话呢,无论如何也不能逃。” 尤梦啊呀一声,捂着小脑袋,幽怨道:“不是没得办法吗,我就随口一说,你咋过还当真咧?” 路远却嘴角勾了勾。 没想到,他的想法,竟被尤梦误打误撞给猜到了。 但他并没有立刻说出自己的想法,而是转头看向田忌,“田将军,你多派出几个斥候,轮流盯着北汉大军的动向,有任何风吹草动即刻来报。” 田忌拱了拱手,“是,王爷。” 接着路远又望向另一边,“周将军,你去带着将士们好生休息,埋锅造饭,养精蓄锐。” “苏才子,你带人去收集战备,包括粮食、药品,虽然我们提前已经准备了许多,但这东西不怕多,而且越多越好,本王不管你是在商人手里买还是抢,要尽可能搞到。” “是。”二人领命,随后同田忌一起走了出去。 只有各方都动起来,士气才能只涨不降。 路远坐了下来,揉着太阳穴,现在他需要的是休息。 敌不动,我不动。 苏宝儿走上前,看着路远,“夫君,那我们该做些什么?” 路远看了看两女,笑道:“一个给我揉肩,一个给我捶腿,你们自行分工。” 两女愣了愣,夫君脑袋有坑吧?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享受? 尤梦翻了翻白眼,道:“姐姐甭理他,我们走,去城里转转。” 说着尤梦便一蹦一跳的拉着苏宝儿,离开了这县衙大厅。 不到片刻,路远便靠在椅子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一个时辰后。 一名斥候匆忙跑了进来,“启禀王爷!北汉大军有动向!” 路远从梦中惊醒,一个趔趄差点栽到地上。 呼… 路远缓了缓神,看着那斥候,“说,什么动向。” 斥候继续说道:“北汉大军正在整点装备,随时都有可能攻打而来。” “嗯,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路远摆了摆手。 斥候下去后,苏无极,周循,田忌三人,走了进来。 三人对路远拱了拱手,“王爷,您的吩咐,我们都办完了。” 路远点点头,站起身看着沙盘,“去把李易安叫来。” 不多时,彭泽县令李易安,被人带了进来。 路远望向李易安,说道:“李大人,你现在带领残余守军,集合整个县城内的百姓,立刻撤往东临县。” “撤?”李易安愣了愣,诧异道:“王爷,为何要撤?” 路远摸了摸鼻子,说道:“因为彭泽万一守不住,我们还可以退守东临,不至于都死在这里,提前让你撤走百姓,是因为本王害怕到时战起,顾及不到他们,你懂了吗?” 李易安连忙点头,然后便去了。 苏无极看向路远,“王爷,你这是要做弃城的打算吗?” 路远点点头,沉吟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既然不能固守,又不能硬拼,那就只能逃,正所谓降则全败,和则半败,走则不败。” 降则全败,和则半败,走则不败? 苏无极和田忌,还有周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