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以为自己在做梦。 那个最不该出现在上京城的人,此时就站在他的眼前。 路远上下打量着尤梦,摸着下巴,诧异道:“我说大姐,你到底遭遇了什么,怎么弄成这副鬼样子。” 尤梦耸了耸肩,满脸沮丧,“此事说来话长,我现在饿滴很,能不能弄点吃滴。” 路远点点头,随即叫上萧依然,还有小武等五名护卫,来到上京城一家酒楼。 路远先付了银子,然后命小二将酒楼里的拿手菜,挨个上个遍。 片刻,就摆了满满一桌子。 尤梦见到吃的,眼睛冒着金光,顿时开始狼吞虎咽。 她一边啃着鸡腿,一边大口撕咬着羊排,然后又捧着烤乳猪一顿啃。 路远和萧依然几人,在旁边看得呆若木鸡。 这是饿疯了? 尤梦吃的嘴角流油,嘴里塞得满满当当,看着萧依然,“瓜怂,她是你滴婆娘吗?” 路远点头,萧依然脸上有些羞红。 尤梦咽下嘴里的肉,“长滴不赖嘛,虽然比我差了点,但也水灵滴很。” “你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路远压了压手,说道。 不多时,尤梦把桌子上的饭菜吃得一干二净,路远叫小二上来一杯白开水。 路远这才开口询问,“说说吧,到底出什么事了,你不是说娆疆都是你家的吗,怎么成这样了。” 尤梦喝了口水,叹了口气,“以前是,我老爸是娆疆的寨主,我是娆疆的圣女。” “可是没想到,我大伯勾结清风寨造反,将我老爸囚禁了起来,我是侥幸才逃出来滴。” “但逃出来我一个人,也没有办法救我老爸他们,我又不知道要去投靠谁,所以就来找你咯。” “敢情你大老远跑过来,就是来找我的?那为什么不去路府?”路远摸了摸鼻子,问道。 尤梦娇哼一声,无奈道:“字认得我,我不晓得它,我哪个知道哪个是路府。” 路远捂着额头,也是醉了,这丫头连字都不认识,就敢一个人大老远闯来京城。 路远倒不是担心她有危险,毕竟尤梦的轻功他是见识过的,而害怕她被人卖了都不自知啊。 路远说道:“好,我知道了,那既然你来了,就好好安顿下来吧,路府很大,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 “安顿?”尤梦闻言,顿时站起身双手撑着桌案,怒气冲冲,“我大老远来找你,就是需要你帮我,我老爸老妈现在很危险,你让我怎么安顿?” 路远两手一摊,“我一无兵,二无权,如何帮你打败娆疆叛军?这件事这么大,朝廷早晚会派兵镇压,等着不就好了吗。” 路远现在不想插手任何朝廷的事,他不想把路家再卷进漩涡。 他现在过得很快活,手里有大把的银子,身边有漂亮的女人。 尤梦顿时眼角湿润,流下两行泪水,“路远,你个王八蛋,连你也不帮我,好,好滴很,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话落,尤梦一甩脸子,转身就走。 路远愣了愣,听这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个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 萧依然拉了拉路远的衣袖,“你这是干什么?把人家都弄哭了。” “甭理她。”路远站起身,就要往酒楼外走,“回家。” “你有办法的对不对?”身后萧依然柔声道。 路远脚步一滞,他确实有办法,但他不想趟这潭水。 人都是自私的,不会为任何人去打破自己平静的生活,即便是朋友、兄弟。 “我只想经营好小家。”路远丢下一句话,阔步走出酒楼。 萧依然和小武等人,紧随其后。 外面,风和日丽,天高云淡。 街上,人头攒动,喧嚣不断。 今日出门,几人未坐马车,而是全程步行,为的是好好逛逛这上京城。 萧依然虽贵为武国公主,但上京城的景象却很少见到。 出来酒楼后,一行人不紧不慢,一边闲逛一边向路府归去。 锵啷啷! 正在此时,一道剑影闪现,直奔路远后心刺去。 路远身旁一名护卫心上惊颤,但持剑者速度极快,提醒路远躲避已经来不及。 “少爷小心!”电光火石之间,那护卫以胸膛档在路远身前。 噗嗤! 剑刃瞬间直直刺入他的胸膛,鲜血潺潺流淌而出。 “小六!!”小武见此,瞳孔猛然猩红。 路远心惊,转过身,看到鲜血已经浸湿后背的护卫,顿时脊背发凉。 萧依然正要回头,路远连忙呵斥,“别转过来!” 路远抬头向前望去,只见数道黑衣,脸戴鬼脸面具,手持刀剑,从人群走出来。 领首之人,肩扛一柄窄边长刀,直视着了路远。 路上行人看到这一幕,慌不择路,四处逃散而去。 “路远!我乃血雨楼天字号刺客,楼主受人之托特命我来取你性命!”领首人指着路远的鼻子,怒喝一声:“等我杀了你,再去屠光你的家人。” 血雨楼?光天化日当街行刺当朝驸马,简直不拿路远当盘菜。 “少爷快走,我们挡住他们!”小武几人挡在路远身前,道。 领首人冷哼,“想走?可没有容易。” 领首话落,携带其他黑衣人,持刀便杀了上来。 路远瞬间拉起萧依然的手,散开腿就跑,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小武几人完全不是那群人的对手,不到片刻就又有两个护卫躺在血泊之中。 小武边防守,边后退,紧紧跟在路远和萧依然身后。 路远光顾着跑,忘了辨别方向,此时一抬头顿时心惊胆寒。 前方没有路了,只有一堵墙,他们跑进了死胡同。 “少爷,没路了,怎么办!”小武惊慌道。 路远怒骂一声,“靠,凉拌!” 小武:…… 萧依然:……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开什么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