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国。 上京城。 崇政殿。 “天上月圆,地上月半,月月月圆缝月半!” “陛下有令!凡能对出此联者,赏百金!” 不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睡得正香的路远于梦中惊醒,睡眼迷离地坐起身来。 当眼前的薄雾散去,楼阁飞檐、恢宏殿宇在视线内逐渐清晰显现的那一刻,路远如遭雷击。 “卧槽!故宫?!” “哎呦,驸马爷,你怎么坐地上了?别再着凉了。” 路远愣了愣,回过神,看到眼前手持拂尘,面色红润,头发花白的老太监,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在跟我说话?”路远心中疑惑,环顾了下四周,顿时瞳孔一缩。 堪比一个足球场大的空旷广场上,除了他和老太监,竟空无一人。 “我不是在驾校考驾照吗?怎么成驸马爷了?” 路远突然想起来,之前他确实是在考科目三,结果失手撞到了树上,小命就这么没了。 就在这时,一份不属于他的陌生记忆,突然如汹涌的浪潮冲进了他的脑海。 路远顿感头痛欲裂! 片刻后,头痛感渐渐消失,那份记忆与他彻底融合。 “路远,十七,武国右丞相路天明唯一的儿子,小时候头部受伤成为智障,半年前入赘武国安乐公主,成为当朝驸马!” “这么说,我穿越成了…驸马爷?” 只是他这驸马有点窝囊,他和安乐公主结婚已经一年多了,安乐公主就没和他见过面。 任谁也想不到,堂堂驸马爷,竟没见过自己老婆。 老太监见路远不是四处张望,就是原地发愣,于是担忧地问道:“我说驸马爷,您这是病了?” “你才有病。”路远站起身,看了看那老太监,挖了挖鼻孔。 “驸马爷说笑了,老奴健壮得很,没有病。”老太监讪笑道。 路远眼神向下,看着老太监两腿之间,呵呵一笑,“你残疾。” 听到这话老太监如遭雷劈,脸色涨得通红。 如果眼前的人不是皇上的女婿,他早一脚踹上去了,但此刻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驸马爷,要不老奴送您回府吧。”老太监皮笑肉不笑,连忙催促道。 老太监心中暗想,今天的陛下和朝臣都火气十足,这小傻子就是添乱的累赘,还是赶快轰走的好。 路远一拍大腿,“好,回府!” 但路远转过身正要走时,他忽然想起方才隐约间好像听到什么赏百金。 那可是百金呢,能搞到手可就发财了! 想想有钱以后,就能为所欲为、纸醉金迷的生活,路远舔了舔嘴唇,充满了向往。 路远转回身,就这么愣眉愣眼地看着那老太监。 老太监一愣,汗颜道:“驸马爷,您这是又不想走了?” 路远摸了摸鼻子,疑惑地问道:“我刚才听到什么赏百金,是怎么一回事?” 老太监眼珠子一转,脸色凝重地说道:“北汉使团来京,以对联设下一个赌局,说只要我武国能对出下联,两国就还是朋友。 “否则北汉大军就会兵临城下!陛下有旨,凡能对出此联者,赏百金。” 北汉兵强马壮,国力鼎盛,拥兵百万。 武国近年来却国运不济,灾荒频频发生,内乱更是不断,国库余额所剩无几。 如果北汉在这个时候挥师南下,武国便是那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甚至没有反抗之力。 但这些事此时与路远没有半分关系,他只认钱。 对对联,就能拿百金,这太简单。 路远心上欢喜,连忙说道:“这对联我能对,快带我去见陛下。” “什么?”老太监一愣,怀疑地看着路远。 以为自己刚刚听错了,这位驸马爷从小就痴傻,都不识数,能对对联? 老太监说道:“驸马爷,您可别开玩笑了,这事可不是儿戏。” “快点带我去,关乎我武国颜面,别在这浪费时间,耽搁了陛下的大事我都饶不了你!” “驸马爷,不就在您身后吗?”老太监伸出手,指着一个方向。 路远随着望去,当看到那巍峨高耸、气势恢宏,台阶多达上百的宫殿时,顿时惊呼:“草***!” 与此同时。 崇政殿内。 三位北汉使臣一脸冷傲,对着武国满朝文武满嘴讥笑。 “武皇陛下,这下联难道你们这么久还没想出来吗?再想不出来,我北汉大军可要挥师南下了。” “偌大的武国,难道竟无一人能对此联?哈哈哈,举国上下皆是酒囊饭袋不成!” “如果朝臣对不出,也可昭告天下,无论是谁对出此联,我北汉都算武国胜。” 睥睨天下的武皇萧衍,端坐在龙椅之上,眉头紧蹙,那些武国的文武百官个个面带愤怒,看着北汉使臣。 萧衍冷冷的眸子,扫视群臣,“众爱卿,可有所出?” 话落,文武百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即皆是摇了摇头。 随后萧衍又将目光,投向人群中的两个人。 一个是国子监祭酒苏友达,另一个是当朝左相欧阳复。 萧衍缓缓开口,“苏老,欧阳爱卿,你二人是我武国文坛的领袖,文学造诣颇高,难道也?” 欧阳复和苏友达同时跪地,向萧衍一拜,齐声道:“老臣,无能!” 闻言,萧衍及百官,眸中都闪过一抹失望。 “武皇陛下,这一炷香的时间还剩不到半炷香了,待香火燃尽,武国可就输了,到时我们只好兵戎相见了。”北汉使臣中,有一人上前一步,说道。 此人,乃是北汉三皇子,吕子陵。 吕子陵身穿赤色劲装,一头雪白的长发散落双肩,他眼圈乌黑、眉毛浓重,却不显得丑陋,反而有着妖孽之美。 “众爱卿,如果再对不出,我们可就要输了。”萧衍沉重的声音,传遍整个大殿。 朝堂上的所有文官皆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