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就算是让我去死,你总要让我死的明白些才是。”

“退婚”二字一出,不仅仅是李道宗脸色巨变,就连裴寂和刘文静二人也是惊愕在当场。

这两人真是一个比一个刚烈,李秀宁打死都不说,柴绍见事已至此,更是直接以退婚相威胁,可是居然到了如此田地,柴绍居然绝口不提其他事情,只是为了寻求一个答案。

李秀宁的声音再度从船舱之中传了出来,“好,柴公子既然如此说,那便退婚吧。”

这一句话宛如一记惊雷,炸响在众人的心头。

柴绍退了两步,面色苍白,用手指着舱门说道,“好,好,好。马三宝,拿纸笔来。”

裴寂和刘文静顿时双双上前,对着柴绍说道,“柴公子,切切不要冲动,此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若是一时冲动,难免会有后悔莫及的事情。”

却听船舱之中传来李秀宁的声音,“退婚?柴绍,既然如此,我便直说了,希望你不要后悔,等我说完也不用你写休书,我亲自来写,凭什么尔等男子,想结婚就结婚,想退婚就退婚,想娶几个就娶几个,我们女子就偏偏不能?笑话,难道就是因为你们男子比我们女子多个胯下那二两肉吗?老娘今天也豁出去了,退婚就退婚,老娘还真不稀罕嫁给你这个人。”

“离经叛道,难道紫阳道兄所说的女主大唐五十载,又要映射在这李秀宁的身上吗?不对,不对,也不对,紫阳道兄还说过,女主天下,开启盛世之机,甚至是在五六十年之后,李秀宁能活到那么大吗?老道虽然勤练五禽戏,更是以道家之术,养生有方,可是从面相上看这李秀宁绝技是活不到五十年后的,除非这李秀宁愿意放下荣华富贵,跟随老道,遁入空山,打坐修行,默诵黄庭,或许有一线希望,活到女主大大唐之际。”孙思邈根据自己掌握的情报,大脑在不断的运算思考着事情的起因,经过和结果,但是自己掌握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了,李秀宁最终走到那一步,孙思邈真的不好判断。

李白听到李秀宁的话,顿时击节赞叹,“星月小姐果然是独行特例,不拘一格,自古以来只有听见夫家给妻子留有修书的,这是没见过妻子直接要去休了丈夫,我李太白自诩不落窠臼,如今见了星月小姐行事,方才知道,我终究是狭隘了些。”

李白一生放浪不羁,一个能安然做赘婿的男人,还是两次做是了赘婿的男人,决计不会将世俗的眼光放在自己的眼中,骤然间遇到一个与自己一样离经叛道的人,李白心中顿时对李秀宁好感大增。

柴绍此时脸上已经憋得通红,颤抖的声音说道,“我不论你如何说如何做,你必须给我一个答案。”

李平阳对于柴绍的威胁实在是太大了,柴绍这一生也算是顺风顺水,除了年幼时丧父,却得到如兄如父的家奴柴豹的帮助,将原已快要家道中落的柴家,硬生生的拉到逼近世家大族的门槛之上,自己本身无论读书习文,都是顶尖一流,却不想如今碰见个处处压制自己的李平阳,就连自己的未婚妻似乎也被此人抢去了,心中的憋屈被无限的放大。

“你真的确定要这么做吗?必须要我给你一个答案吗?”李秀宁的声音传了出来。

柴绍点点头,说道,“抛开你我已经订婚的事实不说,这李平阳为何出现在这里?你又是如何与他联系的,一个如此年轻的武道宗师为何如此的寂寂无闻?此人处处透着诡异,我不得不小心一点,若是此人包藏祸心,就是出于朋友的立场,我也不能看着你一步一步的滑向深渊。”

刘文静听到柴绍说李平阳的不是,就准备出言反驳,却被裴寂拉了一下。

刘文静不由皱眉看了裴寂一眼,意思就是在说,玄真,你想干什么?

裴寂摇了摇头,低声说道,“这是柴家的家事,要知道李秀宁确实已与柴绍订婚,柴绍与李秀宁之间的事情,是人家的家事,你我却是不好介入其中。”

刘文静有些愕然,就见裴寂说道,“你看李道宗和李秀宁的保姆许氏此时虽然已经焦急无比,但是却没有发出任何言语,这事情还需要静观其变。”

突然孙思邈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船舱,喃喃道,“这是?”

马三宝突然附耳对着柴绍说了几句话,顿时间柴绍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对着马三宝说道,“柴豹有几分把握,你有几分把握?”

马三宝说道,“我没有把握,但是柴豹说他有九分把握,但是缺乏证据。”

“证据?”柴绍不由的皱起了眉头,这事情从哪里来的证据,若这李平阳真的是李秀宁假扮,自己今日的做法是不是有些过了?

若是因为这件事情而导致自己和李秀宁的婚姻破裂,自己将悔之晚矣,除了失去唐国公府的支持,更是失去了一个武道宗师境修为的妻子,这等损失,就算是柴家十年的累积,也是远远不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