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长桌周围共有坐席九位,妈妈带两名官员,除了比较严肃精明的田大人,还有明楼副统领梁大人。

余下每一国三人,现在除了田大人和梁阿姨,剩下的人全部都在神游,连通左侧正双手合十的佛子,也遭受到了妈妈的美貌暴击。

贺酒懂这种感觉,妈妈每天晚上教授她读书,她看着妈妈的容颜,常常看着看着就走神了。

朝堂上的叔叔阿姨们,每次回禀事情,头都埋得很低,假如偶尔抬头,离得近的,常常说着说着就停下了。

其他叔叔阿姨就会别过脸去,露出没眼看的表情,再一脚把对方踹醒。

贺酒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其中以佛子的情况最为特殊,那人垂着眼睑,手掌中撵动着佛珠,似乎并不敢看妈妈,却是耳垂通红,心跳不稳。

另外就是那个广陵王比较讨厌,贺酒去三皇兄宫里的时候,听六爹爹和三爹爹说起过,这个广陵王想和妈妈联姻,提前赶走了府里的侍妾,图谋不轨。

贺酒几乎下意识就讨厌他,毕竟为了联姻,就把旧人赶走的人,怎么都不算是好人,就别来挨妈妈了。

看着妈妈的目光也很讨厌。

贺酒从妈妈袖子里爬到桌上,试探着,看大家都看不见自己,从长桌这头跑过去,小白团跳起来,一脚踹在这个广陵王的鼻子上。

容光吃痛,捂住鼻子,众人回了神,吃惊不已,“广陵王殿下?”

贺麒麟正饮茶,一口暖茶呛进嗓子里,差点失仪。

曲起手指在案桌上轻叩两下。

贺酒原本还想再踹两下,听见响动,知道妈妈是在喊自己,哒哒哒跑回去,抱着妈妈的手重新钻进妈妈袖子里了,过一会儿才又探出头来,“谁让他很下流地看着妈妈。”

贺麒麟手搭去了膝盖上,拢到袖中,轻抚了抚小白团的头顶,初冬的季节,棉花团握在手心里,散着暖和的温度。

容光觉鼻梁受到重击的感觉太真实,却也查不出什么端倪,只不过殿前失仪,见过魏国女帝,原本十拿九稳的事情,不知为何便十分说不出口了。

女帝本身,便不是好拿捏的。

联姻,究竟会有利于魏、还是靖,难说。

陈柏章回神,略定定神,“陛下竟是连我雍国的舆图都画得如此精细,雍国境内的界门竟也一清二楚。”

话中尽是指责,田英章眸光锐利,贺麒麟微微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笑笑道,“丞相莫要怪罪,改进车马行道,于三境百姓来说,是一件好事,南北船货花费的时间减少到十分之一,米粮粮种运送的途中,淋雨发霉的情况会少很多,治水赈灾,救治疫病提升的速度,挽救的是千千万万正受灾苦的百姓,朕既然是诚心与两贵国做生意,共同利好,必然诚心以待。”

贺酒听得握紧拳,是的,她跟妈妈提议的时候,考虑的也是赈灾,这一条国策,必定是受三境百姓支持的,也能拉进大家的关系。

其实在她看来,三境文字语言大体相同,文化传承一致,年久日深,关系越来越密切,融合度越来越高,也就不存在国与国的边界了。

其他几人皆不说话,想来应该是无法反驳妈妈的提议,贺酒认真听着。

贺麒麟捏着棉花团子玩,声音温和,“且朕相信以雍国的实力,手里必然也有我魏国的舆图,知道我魏国界门所在,只端看我们谁手段更高明一些,能在对方的眼皮底下,藏下多少颗暗棋了。”

女子声音清越,阴谋阳谋皆坦然,陈柏章哑口无言,对比之下,难免落了下风,不由面热,女帝对于路轨的提议,无疑是难以让人拒绝的。

消息传递的快慢,时常关乎千万人性命,降低了运送资费,米粮盐铁的价格还能再降,将来合作得好,也许矿石矿物,可通过界门相互勾兑开采点,比南来北往运输方便很多。

又看了眼身侧明显已经是破戒了的红尘君主,顿时心惊肉跳的,不敢再多留,起身告罪,“臣有些不舒服,其余要事,改日再与陛下商谈,容臣……和臣的陛下先行告退了。”

说罢,扯上眼睑颤动得厉害的皇帝,急匆匆出宣殿去了。

容光鼻梁肿胀出淤青,酸疼得厉害,起身告退。

贺麒麟吩咐山蓝,“请了太医正给摄政王看伤,需要用什么药,都用好的,照顾好靖国使臣。”

山蓝应声称是。

涕泗横流毕竟不好看,容光掩着鼻子,告退了。

宣殿里便只剩下了自己人。

梁捷在朝中领职,但也经常关注陛下的感情生活,立刻道,“臣看那皇帝爱慕陛下,通秦晋之好,可能掌两境之地。”

贺麒麟直言,“雍、靖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