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扛起来。

贺酒赶忙在后面帮忙。

元呺收回了要帮扶的手——显然谢家家主想让三皇子将来有一争之力,但很明显,三皇子殿下将来要真做皇帝,恐怕极容易变成昏君的。

看看现在,就迷失在小七殿下一声接一声的皇兄里。

禁军用的铁枪都是乌铁锻造,有细一点的甘蔗杆那么粗,贺酒要三根,是因为这种乌铁锻造的铁枪,相对偏柔韧,担心一根硬度不够。

三根捆绑起来,就是一根完美的撬杆。

她和三皇兄搬来一块半大的石块,当做支点,两人试了三次,大石头就动了。

虽然还没能把石块撬得翻个盖,却已经证明这个办法是有用的。

贺白白亲自试了几下,惊为天人,举一反三,去膳房找来了一根扁担,绑在铁枪这头,挂了一个箩筐,往里面堆放能抱得动的石块,没过多久,那个大石头就滚出去了。

贺白白连续试了几次,不断更换支点的位置,增减石块的重量,把结果记录到本子上,编号标注。

没有具体的命名,但贺酒看明白了四皇兄绘制的图样,是力和力臂的转化关系。

四皇兄已经摸索出了规律,还有了计算参数数据。

紧接着又试了试铁枪,觉得韧度不够,转而去砍了根竹竿来。

然后他就用竹竿做了类似投石器的弹射装置,在一众禁军侍从惊慌失措的喊声中,把自己弹射到了河对面。

虽说摔在草丛里,并没有什么大碍,但是把禁军,少府司官员全都吓来了。

贺酒要被吓死了,也跟着跑过去,见四皇兄拍拍泥土爬起来,没被摔坏,才又安心下来。

贺白白也不管大家魂飞魄散,从桥那头跑过来,直接跑到小七弟面前,一把握住小七弟的手,眼睛里像装着太阳一样热烈,“小七弟!皇兄比不过你,你是怎么想到的。”

贺酒被大家围着,尤其被围着还要被四皇兄紧紧抓着手,更是脸红到爆炸,只想回答完问题,赶快逃离这里,“这……这个是很常用的,工坊里的匠人们都知道。”

贺白白一震,像是被雷打到了天灵盖,“是了,我成天待在宫里,是学不到什么的,我也应当从工坊做起,先从已经知道的机关算学开始。”

说完就回白白营收拾东西,要先回京城了。

他是皇子,一心想要走,少府丞说干了口水,禁军统领元呺也劝,劝不动,便也拦不住他,只得派人去寻山蓝,又安排了禁军侍从,先护送四皇子殿下回去。

侍从萧无苦着脸,“那国主怎么办。”

贺白白看了看山林,“我已经用行动证明,不用轻功,也能不沾湿鞋底过河去,爹爹没有理由在拦我。”

萧无便感受到了与流火一样的凝噎,不沾湿鞋底,但有可能会摔成两截吗?

但也知道多说没有用,四殿下平时话不多,但脾气倔,劝也是没有用的,只不断用目光看向三殿下,期望三殿下能劝劝。

贺煎煎:“你是四弟的侍从,不是萧叔叔的侍从,应当坚定地支持四弟,你看流火,就从不对我说不。”

萧无跟流火同时抽了抽嘴角,无语至极。

再说三殿下巴不得天下的孩子都不上学,又哪里会帮忙劝四殿下。

贺白白东西本就不多,重要的都是些他带来的机扩,这会儿走到枣红马旁,临走想起来,朝禁军统领元呺拜托了一声,“请将军给我爹爹送把伞,免得他淋雨生病了,谢谢了。”

说完,拍马走了。

元呺哑口无言,也不知四殿下这算不算孝顺。

贺酒笨嘴拙舌,几次想劝,都因为酝酿时间太长,错失了机会,看四皇兄当真骑马走了,心里忐忑不安,等傍晚用膳的时候,听见营帐外萧爸爸暴喝问四皇兄去哪里了,她几乎要被吓死了。

谢怀砚朝局促不安的小孩温声问,“小七你愿不愿意读书习字,愿意的话,可以拜我为师,日后我教你。”

贺煎煎先高兴地扬了扬手里的羊肉串,“以后教弟弟,就不会撵着教我了。”

贺酒当然想学,她在后世学的知识跟这里不一样,到现在她都还是半文盲,像经常跟着三皇兄的卢晟,齐修他们,都是三四岁就开始作诗了。

她对诗词歌赋可谓是一窍不通,这里也有很多古籍是她没学过的,听说仙女妈妈都读过,她就想学。

可她只能活到六岁,就像仙女妈妈说的,无论教她什么,都是浪费,谢叔叔费心教她读书,都是白费心血。

贺酒给谢叔叔道谢,摇头拒绝了,光是能读会写的话,她可以自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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