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近日,在我市发生了一起多人失踪案件……”

早间的新闻在收音机里滋滋奏响播放着,我颇为不耐烦地拍了几下无果后,便将其关掉了。

我,式冥古忧,二十四岁,父母双亡,没有朋友,有点小钱,在一家服装设计公司上班,过着比普通人更滋润一点的生活。

“不能吃了啊。”我可惜地把那几个没时间吃,被果蝇幼虫啃咬的水果倒掉。

从小到大,我都特别讨厌果蝇。

他们专挑好的果子产下卵,卵和果子一起成长,表面上完好无损,等到人一口咬下去多汁的水果,才看见里面正在蠕动的蛆虫。

真是,讨厌极了。

但有果蝇,才能说明那果子没有打药,才能衬托出果子的好。

——这些先说到这。其实我已经攒够了旅游的钱了,再干一会就和上头请个年假,好好放松。

又忙了一天。

“哈啊——”我伸了个懒腰,收拾好东西下班回家。

夜里的风凉飕飕的,也许是正值秋季的缘故。

说起来,最近水果丰收了呢。

我所在的位置不过是居民区的一条小路,昏黄的灯光忽闪忽闪,飞蛾不停地撞击玻璃罩,行人只能勉强看得清脚下的路,不会被石头绊倒,摔个狗啃泥。

我拢了拢衣领,脚下突然踢到了一个重物。

我僵硬地低下头。

一个满身是血的高大男人正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哎?

什么?

我的心猛的狂跳,手脚被吓得冰凉。

对了,得先看看还有没有气。

我蹲下身,把手指放到男人的鼻子前。

太好了,还有呼吸。

我顿时松了口气,突然,本应昏迷在地的男人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的快要将其折断,我对上了一双,不,两双眼睛。

那是两双犹如再世恶鬼般的殷红的眼瞳。

快跑。

阴森,黏腻,恶心,恐怖的感觉侵占了我的全身。

我吃痛的闷哼出声,男人才放开手。

令人恐惧的感觉消失了。

飞蛾还在撞击玻璃罩,试图触碰罩子里的灯光,发出“嗒嗒”的声响。

我看回那个坐起来依靠在路灯上的男人,并没有感觉到什么。

他的样子奇怪的很,四眼四手,就这么看身高得有两米,衣服中隐隐透出的肌肉线条,可以看出平时没少锻炼,一头樱粉色的头发向后倒去,露出额头,轮圈状的眼瞳下,纹着奇怪的纹身。

……刚才的感觉,是光太暗,没看清楚的原因吗?

就这样一直盯到他皱起眉头,不悦地问:“干什么?”

我这才想起我的目的,便怯生生的问这个奇怪的纹身男:“那个……你需要帮助吗?”

本以为他这种人会凶巴巴的拒绝我,然后离开,但并没有,他只是朝我露出一个笑,露出尖利的虎牙,用我听不懂的腔调说:“好啊。”

真是奇怪的人。我想。

“你是□□吗?”我递给男人一块手帕,让他把血擦一擦。

“蠢货。”男人冷冷地瞥了我一眼,便拿起手帕随意地擦了起来。

哈?

原来伤只是看着吓人,血已经止住了。

简单的和男人交流了一下后,我得知他叫两面宿傩,在附近开了间餐厅,平时就让下属打理,店里的客人闹事,把他弄成这样的。

他和我一样,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

大概是别人不愿意和他来往吧,毕竟长的和普通人不一样,还很凶。

“真的不用去医院吗?两面先生。”

“不去。”他固执道。

无论我怎么劝两面宿傩,他都不愿意去医院,我只好让他先在在原地等一会儿,自己去附近的药店买了些药。

“……谢谢。”他毫无诚意地说。

“那个……”我朝两面宿傩说,“后背上的伤还是清理一下吧,你没法自己上药吧?而且你的下属应该已经下班回家了。”

“哦。”

……这家伙。

怪不得有人去他店里闹事呢。

他干脆地脱下衣服,露出被血糊得一塌糊涂的后背。

“忍着点。”我抓过他手里的手帕,把后背擦个大概后就消毒上药。

没想到两面宿傩真的一声没吭。

“加个line吧?”上完药后,我朝他笑笑,“下次去你的店里吃东西,记得给我打折。”

“我的店要关门了。”他淡淡地说。

“啊,这样啊,”我的脑袋垂了下去,又马上抬起来,“那你私人做给我吃也不是不行。”

“……”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