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信,莫吓着慕容家侄儿,呵呵呵......嗯,小子倒也长得气宇轩昂,比你爹爹还多了些英伟之气嘛......”

这老家伙是谁,瞧模样和石守信差不多岁数,不过更加文气一些,三缕长须漆黑如墨,打理得一丝不苟,双目开阖间精光四溢,好一个老帅哥,比起赵匡胤来也相差不远,身上的沙场杀气却与旁边的石守信不相上下。

“小侄先有礼了,这位叔叔是......”

承风很恭敬地行礼道。

看样子,都属于大宋铁血悍将之类的剽悍大叔,自己惹不起啊!

不自认晚辈,还等着吃眼前亏不成?

“老夫高怀德,咦......那不是杨老令公家的四郎吗?”高怀德的目光已经被练武场的场面所吸引。

边上还有位年轻一点的将军,自我介绍一番之后才知道,此人正是高怀德长子、高处俊的哥哥高处恭,现任庄宅使,在户部供职,正好下值回家,顺便陪同二位老将军巡视属衙。

三人没想到刚到门口,就被一声雷鸣震得人仰马翻,还以为出了晴空鸣雷的奇景,就带着大票巡查人员冲了进来,结果......

一堆军士七手八脚地把杨四郎扶着站了起来,屁股上两根竹签颤微微的,还在迎风招展。

石守信很好奇,上蹿下跳地围着闭着眼、惨白着脸满嘴哼哼的杨四郎啧啧称奇。

端详了半晌,这老货伸出竹竿般粗的手指,一下就将杨老四屁股上的竹签子拔了出来。

“啊......”

杨四郎连人带甲地疼醒过来,正想破口大骂,就瞧见两个彪悍老将站在跟前,手里拿着两根带血的竹签......

“杨家后生,咋了?不就俩竹签吗,叫个屁!老夫沙场冲杀,满身带箭、血透战甲......”石守信一张嘴,一阵暴风雨劈头盖脸地朝着杨四郎喷了下来。

“末将见过几位将军!老将军在说什么,小侄听不太清楚,耳朵里老是嗡嗡地叫唤......”杨四郎顶着一头暴风雨般的吐沫星子,一脸狼狈像地苦笑着说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瞪到了承风身上,后者然后赶紧上前两步很关心地扶住这个自食其果的祸害:“其实也没什么,是被鞭炮的响声震伤了耳膜,休息一会儿就好,那个......你们谁去拿点药来,杨四哥的屁股......”此话一出口,卟哧声不绝于耳,一帮子兵痞个个面红耳赤。

杨四郎一脸黑线瞪着承风,目光极其幽怨……

咦,这家伙的耳朵不是听不见吗,怎么对屁股俩字却这么敏感?

“唉,实在是将门不幸......都愣着干吗,等过年吗?还不快去!”高怀德一脸古怪,好气又好笑的模样,挥挥手,“你们俩,还不扶杨小将军去那边趴着上药。”

“不用!小小伤口,哪用得着料理?包扎一下就成......”

听力逐渐恢复中的杨四郎一脸英雄的模样,摆手说道。

承风赶紧拉住这位被鞭炮掀翻的杨家将:“杨四哥切莫逞能,这竹签上面沾有火药,这东西要是透过伤口进了肌肉,容易发炎,若此时不加处置,小心后面截肢……”

杨四郎一听脸有点黑:“那还是处理一下得好......你们都给老子精细着点儿,万一感染啥的,以后老子屁股上要是留下两朵梅花,看老子不剁了你们……”

唉,实在有点丢脸!

不过杨四郎还是半推半就地解掉衣甲,让匆匆赶来的医官处理伤口。

“刚才伤了杨四郎的就这小东西?”石守信很好奇,拿起剩下的那个未点燃的竹子鞭炮翻来覆去地看。

很庆幸这会儿还没有香烟问世,没那么多吸烟人士,不然,这么叨着烟,手里拿着堪比雷管的鞭炮,这下场实在是......

“刚才发出雷吼之声的,也是这小玩意?”

高怀德从石守信手上一把抄过来,放在自己眼睛边上瞎晃。

这一举动吓得一帮子刚才见识过利害的兵痞连退数步,还有俩脸上受伤地正跟杨四郎一起在边上包扎呢。

“老夫来试试......”石守信是猛将,悍不畏死,伸手抄过掉在地上还没焰掉的香火就要朝引线上点,蓝烟瞬间就在两大宋高级军官眼皮底下燃起,吓得承风浑身汗毛都立马竖了起来!

这两老家伙不要命了?!

承风暴喝一声,趁两位将军愣神的功夫,夺过鞭炮就往边上丢。

轰!

很幸运,那边没啥人,只是那堆摆放得整齐的兵器架全散了一地,竹片和竹签子飞得整个小院都是,就连距离三五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