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修养。

薛凌不敢在往前走,到底正是交战时期,待霍知进去后,这头一个会胡话的都没有,万一还没见到拓跋铣,底下人先起了争执,双拳难敌四手,这几个人,不够看的。

她招呼薛暝下马,与霍知道:“这里地势平坦,无处藏身,我们再近不得了,我遣两人随你去,生死难料,你多加小心。”

霍知笑道:“好个生死难料,富贵险中求,姑娘安心。”

薛暝依言遣了两人跟着,旁人便歇在青草处,原子上正是她最喜欢的季节,春尽夏初,雪销水盛,人跟畜生一样,沾着草皮就想打滚,偏此时那句富贵险中求拘着她动弹不得。

富贵险中求,亦在险中丢,求时十存一,丢时十之九。

她是来求公道,还是求富贵?薛凌回头,远望还能瞧着平城轮廓。城头高处风大,往来数十年瞧旗帜皆展如鹰翼,今日只光秃秃的旗杆。

她说:“怪的很。”

薛暝顺着她目光看过去,道:“哪里怪。”他第一次来平城,还当是这城与薛凌旧时记忆有差。

薛凌瘪嘴,拢手在眼又看,还是觉得奇怪,就算有过战事,烧着了些,总该剩点在上头,怎么一面也没见飘的。

她要说与薛暝,又蓦地住口,反应过来,那不是光秃秃的旗杆。大抵是...

血浸透了,凝固之后,风再吹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