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婉笑道:“他自是想西北的兵能回来,沉元州能不能回来,有什么关紧?”

“这倒是,不过我原想着他会尽力拖一拖,哪怕只调兵,不诏沉元州呢,起码吓唬一下拓跋铣,晚几日是几日?难得你有法子,竟能逼的他这么快下旨。”

霍云婉一声娇疑:“嗯?”

薛凌皱了皱眉,不以为自己哪说错了,未等她反应过来,霍云婉哈哈大笑,连掩都懒的掩,道:“你这话如何想来,如何想来。”

薛凌最是经不住嘲,神色渐冷盯着她,霍云婉彷若收的艰难,连连抚着胸口道:“你这可真是,后痛没来,忘了前痛了。怎地倒成了我逼他,分明是他巴不得快些打起来,哎呀,你湖涂了。”

她跟想起什么似得,道:“怪不得,我当初让苏凔去请奏,他没去,这天大的好事,他没接住。”

薛凌当真没想透里头干系,道:“你这么说,我还真是湖涂。”

霍云婉道:“哎呀,今儿我才信了,你非长在皇城。黄家生乱时,他当然希望西北能晚一日就晚一日,可现儿个,四处都是贼,你说,岂不是让胡人早些来的好?

有道是,古来亡者,有亡国,有亡天下之分。保国者,其君其臣肉食者谋之;保天下者,匹夫之贱与有责焉耳矣。

而今国之将亡,天下匹夫不肯保,你说,换了你是天子,是不是赶紧让天下将亡好些。

庶子匹夫去保天下,哪还会有人造反呢。”